目小站在书房里,碰了碰她哥的手示意说话。
目四也不动弹,像个木头一样。
谭连识撑头揉了揉眉心,不悦道:怎么不演?”
这又不是头一回让他们背东西回来演了,今天倒是端上了?
目四看了看谭相,又看了眼目小,最终深吸两口气,夹着嗓子喊了句:“妹妹怎么来了?”
目小饰演庄蓉,愣了两秒后径直走出了门,随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书房里一下安静了……
谭连识掀了掀眼皮问:“没了?”
目小在门外探出头,老实道:“没了。”
然后飞快的看了眼她哥。
目四正站在一旁不说话,见她望过来,伸出手就做出要锤她的动作。
陈溪这种角色是最难扮演的,平时什么杀人的放火的打架的都好演,就这种娇滴滴的他演不来。
偏偏目小也死活不愿意演这个角色,耗到最后还是自己上场,得亏今日就一句台词。
只是潭连识坐在台前,有些不满,他仿佛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以理解的事。
他知晓庄蓉在与周贵幸成婚前就爱慕他许久了,庄蓉也不是什么精明的女子,如今这样,怎会没有一点反应?
他抬了抬头示意目小说话。
“用你们女儿家的看法来看,你说庄蓉为何就这么走了?”
目小歪了歪头。
啊?什么?我吗?
“我不知道。”
潭连识刚想转向目四,就听到一句响亮快速的“谭相,我也不知。”
潭连识:……
他想不明白,转身去了后院散心。
后院的西府海棠有的已经长出了花骨朵。
潭连识闲得无聊,心不在焉的伸手把树杈上的花骨朵一朵朵掰开,转眼间掰完了一树。
转身要去够另一棵的枝桠,就碰上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沅安芷带着绿溪出来闲逛,刚到院子里就看到了这一幕,当初被自己细心呵护的海棠如今竟被潭连识这么糟蹋。
她幽幽盯着潭连识直到他慢慢收回了手,然后转身就走了。
自从那日在马车上的对话过后,他们已经好几日不说话了。
和当初的生气不一样,他们彼此之间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氛围,沅安芷觉得不舒服,但潭连识没有说,她也不愿意主动说开。
“殿下。”
沅安芷被叫住,转头看那个刚刚还在欺负海棠的人。
潭连识上前一步拦住她,他向来好奇好学,“本相有一事,求殿下答疑解惑。”
沅安芷抿了抿唇,不情不愿道:“什么?”
“假设,殿下与自己心仪了很久的人成婚之后……”
说到这里,潭连识顿了一顿,刚刚那瞬间他心里好像升起了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他没有理会,继续说:“发现那人有爱慕很久的姑娘,在婚后依旧纠缠不清的话,殿下会如何?”
几乎是一瞬间,沅安芷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鬼问题。
“我才不会和不爱我的人成婚。”
潭连识看着眼前的人仰起头,眼中真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是说了假如?”
一瞬间,沅安芷的小脸就皱了起来,她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将就给出一个答案:“那…应该会和离吧?”
潭连识看着沅安芷的脸,刚想对这个回答表达满意,就看到了一直站在沅安芷后面的绿溪。
这位小公主的婢女他平日不怎么见过,只知道应该是个还算机灵的人,刚才他注意到那婢女低着头时表情变了变。
潭连识看向她问:“你说呢?”
绿溪没想到谭相会问到自己,愣了一下但也不怯:“奴婢觉得,如果真的是很爱慕的话,应当会装作不知吧。”
潭连识皱了眉头,他没想到问了这么久的答案竟然出现在这里:“为何?”
“因为很喜欢的话,只要是在一起就会满足了吧。”
绿溪回答着,就看到自家殿下看自己奇怪揶揄的眼神,她一下羞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其实奴婢也不太清楚,这都是这几日出府在话本上看到的!”
潭连识敛了神色,他从小学什么都快,但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没理解,他也没当面反驳什么,只是在回头走后小声说了一句“谬论”。
绿溪站在原地,小声的问沅安芷:“殿下,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沅安芷拍了拍绿溪的肩膀:“不用管他。”
“但是你方才说的……”她说不出绿溪刚刚说的话,只是叉着腰装出一副说教的样子,“哎呀,反正你以后可别被这话本子骗了去了。母妃说过,成婚就是要和彼此相爱的人,你再喜欢,那人不喜欢你,对你不好,你终究是不会开心的。”
绿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