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安芷在自己的房里琢磨了好几天的香囊制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别说用不完了,沅安芷都觉得自己买少了。
绿溪在门外轻喊:“殿下,去周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殿下要什么时候出门?”
沅安芷把一堆破破烂烂往里面一推,喊绿溪来帮自己挑选头上的珠钗。
她听到有人从门外走进来。
“殿下这几日大门不出的,是在忙什么?”
身后传来潭连识的声音,沅安芷一惊,第一反应去看那堆破烂有没有藏好,第二反应才是回头。
只是身后的人用手又把她的脸推回去了。
“不是要整理珠钗?”
沅安芷怕脸上的脂粉被潭连识蹭掉了,乖顺的转头,从镜子里看他。
不得不说,潭连识的审美很好,在一堆珠钗里挑了最适合她的。
然后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左看右看,满意的点点头。
最近小公主被他养的胖了点,脸上都有气色了不少。
其实潭连识不懂,只是一个赏春宴为什么要花这么久的时间打扮,明明和他出门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往脸上抹东西。
沅安芷看着潭连识盯着自己的脸不说话,转身照了下镜子。
脸上也没有脏东西呀。
“是不好看吗?”
沅安芷低头看了看衣裳,她特地选的新做的淡青色,很适合春天。
潭连识突然想到自己来的时候,瞥到了墙头的桃树枝,府外的桃花开了。
他目光先是落在沅安芷的眉眼上,然后慢慢往下。
今日她的口脂有点红,好像是容花阁前些日子送来的桃色。
沅安芷这回是真真切切的看到潭连识笑了,像是春日里融化的积雪。
他说。
“没有不好看。”
沅安芷一怔,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跳变快了。
她撇开头,有点不敢和潭连识对视。
“那,那我走啦。”
潭连识看着沅安芷匆匆离开的背影,没说话。
他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
府门口,沅安芷刚坐进马车,就看到谭连识出来了。
她看到谭连识对自己招了招手。
她歪了歪头,刚才不是道过别了吗,但还是下了马车。
谭连识走到她面前,弯腰在她腰上系了什么东西,沅安芷一看,是那个香囊。
她问出了这几日一直好奇的问题。
“我这次去春日宴,是以长乐公主的身份,还是相府?”
她其实是不该问这种问题的,她在相府没有任何身份,自然是代表不了相府。
只是好多人给她递帖子,好像都是奔着她背后的相府,认定了她和谭连识有什么实质的关系。
倒是谭连识一点都不在乎这种问题,只是看着她坠在腰上的香囊,感觉颜色搭配的刚刚好。
“随你开心。”
他看沅安芷这次没有吵嚷着要把香囊还给他,好心情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去吧。我傍晚来接你,宝聚楼新出了酿鱼。”
马车上,绿溪坐在边上帮她捏手。
“总感觉……谭相好像把殿下当成妹妹养了。”
“妹妹?”
“是啊。从前殿下去后花园玩的时候,娘娘也是如此叮嘱早点回,注意安全的。只是今日看又有些两样,想来应该是当做妹妹了。”
沅安芷点头。
从前宫中她没什么顾虑的,对人际关系向来迟钝。
如今看来,原来是这样吗。
——
沅安芷的马车一到,就有人在门口相迎。
是丞相夫人和她的嫡女。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周乔玉哪怕站在府门外脸都要笑烂了,还是不觉得累。
爹爹说,陛下对她也是有意,只要等他赈灾回来,就求陛下下旨送她入宫。
她站在门口,看着长乐公主从马车上下来,脸色一垮。
她们周府的帖子是递到了相府去的,只是谭连识故意引荐爹爹去那偏僻地方赈灾,这公主居然还好意思来!
沅安芷一站到相府门口,就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她转头一看,目光落在了周乔玉身上。
她知道她,曾经父皇夸过周家长女善琴棋书画,想来应该说的就是周乔玉。
只是她不懂周乔玉的恶意从何而来,明明她们之前不曾有过交集。
她落座后轻声问站在身后的绿溪,绿溪也摇头。
她不曾记得殿下和周家女儿认识。
“不是公主的错,是因为谭相。”
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