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郎,有话就直说吧。”卢光庭见江志远将话给挑开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
“卢兄今年,五十有三了吧?”江志远问。
卢光庭一突,因为开口就问别人的年龄,是一件非常无礼的事。
但江志远却对卢光庭的反应,视而不见:“如今韦使相致仕,他兼领的兵部尚书一职,便空缺了。卢兄对此,有没有兴趣?”
“江侍郎,你下棋吗?”卢光庭不悦道,“可知道这棋盘上,有鸿沟,棋子凡过界者,要么功成,要么身裂。”
“哈哈哈哈。”江志远爽朗一笑,“棋,江某每天都下,所以更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
“江侍郎,话里有话?”
“卢兄可知道,萧庭芝年齿几何?”江志远往椅背上一靠,看着敞开的厅门问。
“与我何关?”
“他今年,不过四十有二。而且,我收到消息,圣人对他,很是满意,觉得,这广州节度的位置,可以给他。”
卢光庭一听此言。瞳孔猛地一缩。
因为节度使兼领一部尚书,再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衔,后出镇地方,是国朝的定制!
而且,这一步,也是除了吏部尚书外的所有大臣,成为宰执的必经之路!
“卢兄,韶华易逝,这一次,如果让萧庭芝抢了先,只怕卢兄,不会再有机会了。”
江志远这么说,是因为大楚有四个使相,两个副相,两个正相,共计三级八相。
而这八个位置,一旦坐满了,其他人就只能盼他们中的某一个能尽快致仕了。
“不知江兄可否透个底,是哪位神仙,相中了卢某?”卢光庭往江志远的方向一靠,和颜悦色地问道。
江志远笑而不语,只是用右手,沾了点茶液,在案几上,写了个“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