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凌来得很及时,他就住在这附近不到一百米的酒店里,接到电话的时候,本就准备过来,他敲了门,看见迟绯晚已经收拾好自己,匆匆忙忙出门,伸手拦住她,“今天不是周六么?你要上班?”
“有事要去趟警局,奈奈还在睡觉,你动作轻点。”
她交代完,便匆匆离去,沈知凌站在身后,脸色深沉。
迟绯晚去警局做了笔录,借着孙濠的案子,要求重新给迟家翻案。
淮城当地的警方这边之前受理过迟家的案子,而且那个案子已经结了,如今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要重启卷宗,谁也不愿意担这个责任。
“迟小姐,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不可能重立迟家那个案子。”
“当年迟家的案子,是由检查院审理,迟小姐如果不甘心,可以去检察院问问。”
迟绯晚有些失望。
淮城警方没有帮她立案,但却因为她的公信力,愿意出动警力保护受害人的安全。
所幸这一趟没有白来。
等她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沈知凌站在门口等她。
她先是一愣,继而朝沈知凌身后望了一眼,“奈奈呢?”
“吴妈陈妈和老秦今早的飞机落地,他们是照顾奈奈惯了的,人交给他们,我放心。”
沈知凌伸手打开车门,示意迟绯晚上车,迟绯晚没有动,她叹了口气,“你来淮城的目的,是陪女儿。”
“但我更不放心你。”
“你不放心我什么?”从得知沈知凌千里迢迢把家里的两个保姆传唤过来的瞬间,男人在她这里几天来积累的好感就瞬间荡然无存了。
那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霸总沈知凌,好像又回来了。
被支配的恐惧和窒息席卷了所有感官,迟绯晚抱紧了怀里的资料,冷冷看着沈知凌,“沈先生,您应该保持边界感,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
“还没离,离婚冷静期,你还是我妻子,我还是你丈夫。”
“沈知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迟绯晚终于忍无可忍。
可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是深吸一口气道,“你还是回去吧,奈奈需要爸爸,因为她需要爸爸,我才允许你继续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并以朋友自处,我希望作为朋友,你不要过多干涉我的决定。”
迟绯晚说完,直接丢下男人快步朝着人民医院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飞快,生怕慢一步,就会因为自己说了重话,而对沈知凌产生愧疚心。
一直等走了很远出去,见男人没有跟上来,她才如释重负地靠在了路边的围墙上喘了口气,心里不由生起了一丝苦涩。
迟绯晚扶着额头,自嘲地笑了笑,她真不知道她和沈知凌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天。
也许他来警局找她并没有恶意,可是她就是会多想。
她也讨厌这样敏感多疑,神经质的自己。
“嘀嘀——”
一辆热情奔放的跑车停在了她跟前,迟绯晚抬头望去,只见云骁降下车窗龇着两排大白牙看她,“绯晚,去医院吗?上车。”
迟绯晚拉开副驾车门坐上车,只觉得能量匮乏,身心俱疲。
“云骁,最近你看见赵闻州了吗?”
她闭着眼睛,神色疲惫。
云骁一撇嘴,“他回美国了,没和你说吗?好像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问他做什么?”
“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协商。”
“什么重要的事,你也可以和我协商。”云骁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被绯晚喜欢过的人,赵闻州这课回头草,绯晚就这么稀罕,自己这颗回头草,她却看都不看呢?
“你有认识的检察官吗?”
迟绯晚也不兜圈子了,赵闻州是律政界名人,认识些法官检察官很正常,但现在他不在国内,如果云骁能有认识的检察官,她也是来者不拒的。
云骁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认识一个。”
“是谁?”
“说来话长,那家伙脾气有点古怪,我怕你在他那儿碰壁。”
云骁边开车边道,“我是怎么认识那家伙的呢?是我之前的经纪公司偷税漏税,上面来查,领导想贿赂检察官,结果踢到铁板了。本来我是要受到牵连的,但因为公司坑了我,那家伙好心帮了我一次,我才逃过一劫。”
“不过你猜怎么着,我俩互相交换名片一打听,才知道他祖宅居然也是淮城,但他从小在国外长大。”
云骁说起来滔滔不绝,倒是让迟绯晚对这个检察官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听你这么说,他似乎人还不错。”
“还行吧,对得起他身上那套制服。”
“你能带我去见他么?也许迟家的案子,只有他能办。”
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