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额娘的庇护,只求纯娘娘心疼永璜。来日无论是三阿哥登基还是六阿哥登基,都请娘娘看在今日的面儿上,赏给儿臣一份富贵差事。若此,儿臣就感激不尽了。”
“你倒是聪明。”苏婉蓉柔和一笑:“放心吧永璜,谁对本宫好,本宫心里一定记着。”
“那儿臣就告退了。”永璜再度行礼,含笑而去。
彼时,风澜也从辛者库走了出来。“娘娘,奴婢都办妥了。”
“不。”苏婉蓉娇美一笑:“本宫改变主意了。你想办法,让怡嫔那个贱人染上痘疾,又或者让她把那病症弄到衣服上,偷偷用在七阿哥身上。她原本就是辛者库的浣衣奴,没有人会怀疑到是咱们的心思,这样更安全。”
风澜简直要哭出来,那种如获大赦的感觉,真是美好。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帮纯贵妃铤而走险了,生病而死的阿哥,总好过被毒死害死的不是么?“是,奴婢明白了,一定办妥。”
兰昕依靠在弘历的胸口,听着他勃然有力的心跳,轻声的问:“皇上这几日异常的疲倦,是不是身子不适?”
“倒也不是。”弘历摇了摇头:“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朕心里有些烦乱,故而疲倦。”
“若是国事,兰心不敢问,也不想问。若是心事,皇上但说无妨,也许臣妾能试着为皇上分忧。”轻轻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兰昕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苦涩气息。就像是他的心一样,一样的令人难以捉摸,刻骨铭心。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弘历不想说:“你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朕便好了。”
相对无言,两人沉默无语。最终,兰昕还是失望的入睡了,有些话,他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也罢,君王理当有君王的算计。
天还未亮,兰昕就听见房门外脚步匆匆的声响。睁看眼睛,见身旁的弘历酣然梦中,她不想惊动了他,便轻手轻脚的穿了披上衣裳,推门走了出去。
开门的一瞬间,外头凛冽的寒风灌了进来。弘历只觉得脖颈一凉,人便清醒过来。“何时,这样早?”他沉闷的坐起来,其实这一夜也并没有睡安稳。
兰昕去而复返,双眼通红:“皇上不好了,永琮发了高热。请您速速传召曹御医入宫。”
“永琮发了高热?”弘历猛的从床榻上跳起来,连衣裳也顾不得穿,动作敏捷的奔向了永琮的厢房。
乳母、内侍监慌乱成一团,抱着哄着各种各样的照料,却都没有止住永琮的哭泣。
“让朕看看。”弘历敏感的不行,接过永琮的第一反应便是抚了抚他的额头。紧跟着,他急忙放下永琮,迅速的解开他胸前的纽扣,脸色骤变。
兰昕觉得奇怪,也不免凑上近前多看了一眼。“啊!怎么会这样?这是痘疾,是痘疾,宫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恶疾?皇上,快传曹御医入宫,臣妾以为发现的及时,永琮一定不会有事的。”
弘历点一点头,随即低沉吩咐了一句:“你们都退下,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进来。”
“皇上,您这是为何?”兰昕是真的不解:“永琮他……”
“朕……吩咐了曹旭延去傅恒的府邸给贝子瞧病,这段日子,他一直住在府上,并不曾入宫当值。原因便是……小贝子患了痘疾。”弘历愧疚不已,他很担心是自己将这恶疾带回了宫里,才传染给了永琮。
兰昕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头疼的要炸开了一样。“皇上,您怎么能……您怎么能……您害了自己的永琮。”许是心里太过悲苦,兰昕一激动,话便说的过于苛责:“为什么,你总去看福康安?为什么你明知道他患了痘疾,还要时常陪伴在侧?难不成,他真的如讹传一般,就是您的孩子?皇上,您这样做不会觉得是愧对了我们母子,愧对了富察氏么?”
弘历见兰昕恼了,语气也变得不好:“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不要乱发脾气好不好?”
“那您告诉臣妾,究竟嘉妃胎动的那一日,您与妙芸在长春宫外做了什么?您惊了嘉妃的胎,却还要她守口如瓶,险些丧了命也要维系你所谓的尊严。还有,您口口声声说与妙芸是清白的,不过是芷澜从中下药,那臣妾倒是要问问看了,芷澜能对妙芸下药,如何能对您下药。她可是到死的那一日才入宫见过您的面儿啊!
还有,妙芸有了身孕,您为何串通傅恒不许我知道。那个孩子分明就是您的,可臣妾三番两次的问过,您就是不肯承认。皇上,您不是说永不相问么?您的坦诚在哪里,您对臣妾何曾有过一点儿真心?倘若是弘昼,他一定不会这样对臣妾。”
弘历被兰昕的最后一句,伤的体无完肤。他原本是有心想要解释,想要认错,可听了这一句,他赌气不肯服软。“朕富有天下,妙芸有了朕的身孕又如何?不错,福康安是龙凤血脉,是朕的嫡亲骨肉,对朕来说,他和永琮没有分别。
朕难道就不能去瞧他么?身为皇后,你心里,竟然还有旁的男子,究竟是谁让富察氏一族蒙羞,你眼里可曾还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