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娘娘,太后才喝了药,现下还在软榻上歇着呢。您这样进去,怕是不合适吧?”苏婉蓉见高凌曦风风火火的进来,一脸的愤怒已不是脂粉能掩盖的住了,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何况贵妃娘娘这架势,也不是来请安的,倒像是来告状的。”
左脸上五指印分明,娴妃这一巴掌可真是不轻。高凌曦刻意捂着脸颊,目露凶光。“皇上在长春宫陪着皇后娘娘说话,臣妾滋扰不得。可太后的慈宁宫可没有门禁之说,难道纯妃敢阻拦本宫不成?”
苏婉蓉慢慢的走上前,规矩不错的朝慧贵妃行了礼,勾唇而笑:“贵妃太看得起婉蓉了,这里是慈宁宫,臣妾怎么敢做太后的主。但毕竟这里是慈宁宫,臣妾做不了主,贵妃亦然。所以,无论是怎么要紧的事儿,臣妾劝您都不要太急躁,凡事适可而止便是最好的了。
否则当真惊动了太后,致使凤体不宁,这样的罪名臣妾担不起,贵妃亦然担不起。何必多此一举呢!”
殿上几株茉莉,刚打了花苞,淡淡的白团团看上去十分的纯美。高凌曦扫了一眼,复又去看纯妃,当即干呕起来。
见此景况,苏婉蓉眉头拧成了麻花状:“贵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喜了吧。”她知道慧贵妃不能生育,她亦知道慧贵妃是在羞辱自己。于是言语上的刻薄便朝着慧贵妃高氏最软最容易痛的地方刺去毫不留情。“若是如此,可就不算是打扰了,太后若是知道了,必然欢喜的不药而愈。”
高凌曦的明艳照人的脸庞遽然变色,心头一凛,骇人的气势便浑然散来:“本宫岂会有孕,哪里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不过是看见了纯美的茉莉,复又对上纯妃的面庞,反差太大了,故而恶心罢了。皇上一向英明睿智,赐纯妃纯字为封号,必然也是如同本宫一样,喜欢在对比中发现本质,警醒自己不必沉迷。”
这下轮到苏婉蓉的脸色不好看了。“贵妃娘娘说的太深奥了,臣妾小门小户的出身,哪里听得懂这些。”
“无妨,你听不懂不打紧,皇上心里明白就好。”高凌曦嗤嗤一笑,脸色好看了些许:“本宫还以为纯妃没有自知之明呢,既然知道自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为何还敢痴心妄想呢。不过妄想也只能是妄想了,人生苦短,大把的时间不用来奢望,倒不是你的心性了。”
眉心倏地一蹙,高凌曦再度阴沉了面色:“本宫自有要紧的话与太后说,纯妃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再要罗嗦,别怪本宫不给你好脸色看。”
言毕,高凌曦对碧澜使了个颜色。
碧澜连忙走到纯妃身前:“纯妃娘娘万福,这里的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做吧。今儿天儿好极了,娘娘若是得空,不妨去瞧一瞧三阿哥。”
苏婉蓉心里发恨,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贵妃还有个“贵”字呢,自己凭什么以妃子之躯,命令这个“贵”人呢。
心恨难耐,苏婉蓉窒闷的快要透不过气,才走出殿去,就迎上了轻摇慢晃的娴妃。
盼语见她双颊泛红,知道一定是挨了慧贵妃的数落,脸上的笑意便更加浓烈了几分。于是纯妃不理会她,她便也不动声色,仿佛没有看见眼前有人一样。
到底也是朵澜聪慧,见娴妃迟迟没有动作,自己也扬着脸,丝毫没有要给纯妃请安的意思。
苏婉蓉心里越是生气,唇角就越是抽搐,到最后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娴妃娘娘万福。”
她这一开口,盼语才恍如看见了人一般。“呦,这不是纯妃么?你怎么在会在这儿啊。这会子,八成是要侍奉太后进药吧?”
盼语的话音儿落了,朵澜才慵慵懒懒的向纯妃行礼:“纯妃娘娘吉祥。”
“怎么朵澜姑娘眼里还有本宫么,本宫还当是娴妃看不见,连你也瞧不见了呢。”苏婉蓉并非不敢直接对娴妃无礼,只是碍于太后的情面,她不想让局面太过僵持。但俗话也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当面斥责娴妃的近婢,也总算是给了她一点颜色。
朵澜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纯妃娘娘说笑了,娘娘可是咱们宫里头最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的娘娘了。奴婢看不见旁人也就罢了,怎么会瞧不见娘娘您呢。”
“是了,皇上就是喜欢纯妃你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盼语的笑里满是险意,足以让盯着自己看的纯妃心里发毛。
苏婉蓉揉了揉手腕子,定了定自己的心,随即才道:“娴妃娘娘的胆量臣妾可不是没有见识过。上至皇上,下至臣妾,谁又没看过您的脸色了。连咱们那一位明艳绝伦的贵妃娘娘都是捂着脸颊进来的,您的威严可想而知呢。”
盼语凝眸而笑,大步往前,凑近纯妃的面前,大有凌人之势。“都当本宫好欺负么,还是你以为本宫猜不出你的心思。纯妃,你与本宫皆是妃主不假,你有三阿哥也不假。可你别忘了,本宫于潜邸时,就是王府的侧福晋,而你不过是格格而已。
你想越过本宫去,可以,除非本宫死了。否则只要本宫在,你休想在我面前显摆你妃主的身份。小门小户的出身,你这一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