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引用)
“……”
“好诗,好诗!”
宁彩衣眼波流转,高声赞叹。
就连青萝也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将还未说出的质疑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如果刚才她还惊疑唐枭作弊,那么现在,她的心也莫名跟着乱跳。
众人皆沉浸在诗词的气氛中,看着夕阳逐渐西下,还真有几个世家子感怀自身抱负无法施展,生出些许悲戚感来。
没人再怀疑他是抄袭,毕竟这样的诗词,不是文坛一代宗师根本作不出来。
唯独卢浩文跟个搅屎棍似的破口大骂。
“好什么好?唐枭小小年纪哪里雪鬓多病?哪里潦倒?简直就是臭诗,烂诗……”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只手猛然拧住衣襟。
唐枭脸上笑嘻嘻:“说你是蠢货你还不乐意,本世子这首诗为我那为大魏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爹而作。”
“你蠢,听不出来就算了,以为在坐的都跟你一样?”
听到这话,刚才还沉浸在诗词气氛中的世家子弟瞬间回神。
看唐
枭的眼神竟从刚才的鄙夷,生出几分敬畏来。
可纵然他们这般,唐枭也没有松口的意思,拧着卢浩文的领子,两三步走船边,嘻嘻笑道:“本世子刚才作赌时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吧?”
“正好玩了一下午,肚子也饿了,你现在就给本世子下去抓条鱼上来。”
听到这话,卢浩文脸色骤变,一把推开唐枭的手,拔腿就跑。
“哎,卢浩文你去哪?”
有人见他往船头跑,赶忙提醒:“你想跑也要往船尾跑,哪里有小艇……”
“艇”字才说出半个音节,卢浩文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扑通一声砸进湖里。
唐枭抬腿架在船沿上,边抖边笑:“愿赌服输,你爹没教过你吗?”
水花四溅,卢浩文又痛又冷,对着唐枭破口大骂:“唐枭你给我等着!”
唐枭吹了一记响哨,理都懒得理他,扭头望向姜雨臣,咧嘴:“快!姜公子,现在到你表演的时间了。”
“我,我是被卢浩文怂恿的,你看我一开始是不是劝他们不要和您起冲突来着。”
姜雨臣水性不好,情急之下赶忙辩解。
谁知下一秒,宁彩衣带着世家女走出来,如绽放的木兰般笑道:“京都人人皆知姜公子是谦
谦君子,才貌双全,人品卓然,却不想,一个赌局都应不起。”
“你胡说!我哥才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姜楠雁站出来,虽然她心里又些喜欢唐枭,可姜雨臣是他哥哥,若姜雨臣受辱,那便是整个姜家受辱,在利益面前,她还是站在了哥哥这边。
这就是绿茶婊的行事作风。
唐枭看着兄妹俩情深意重的样子,呵呵笑道:“看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姜雨臣,不想跳也可以啊,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喊我唐枭三声师傅,我便作罢,不若明日,整个京都都会传你是个伪君子,以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说着他还故意扬高声调,重复问道:“你以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船仓内死寂一片。
“我不是!”被彻底整破防的姜雨臣大喊一声,声音都在抖。
他从没想到,自己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有一天竟会拜在唐枭手上。
还要对他磕头,喊他三声师傅?
想到这,他几乎被怒火冲昏头脑,猛的冲了出去。
“扑通”一声。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姜雨臣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身后,姜楠雁扑倒在船
沿边,无助的哭嚎道:“兄长!你们快救救我兄长,他不会水!”
然而,不管少女如何哭求,船仓内站着的人,全都瑟缩着脑袋,谁也没有想去救人的意思。
船高五六米,水深几十米,又那么冷,谁也不敢冒然上前。
唐枭看着这群孬种,突然仰头,即兴而作道:“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众人都未从姜楠雁的哀求中缓过神来,唯有宁彩衣听到这首诗,下意识捂住嘴,偷笑了一声。
也就这一声,如木兰绽放,霞光破云般灿烂美好。
唐枭不禁望过去。
正巧此时,宁彩衣也抬头望向他。
两人的目光隔着人群相碰,擦出一丝不一样的火花。
唐枭微不可查的咧嘴,心想,这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