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公公转身便走。
苏婉娘赶忙跟上去,从袖中逃出一沓银票,悄无声息递到他手里。
“有劳公公务必将此事尽快告知陛下,民女感激不尽。”
公公原本并不想跟这些商贾打交道的,但瞟见手心里的银票分量不轻,便缓和了点脸色,啧声道:“事官朝廷命官之事,本公公自然刻不容缓。”
闻言,苏婉娘这才放心下来,又是一顿千恩万谢。
直到宫里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街道,她才回头,眼神坚毅异常。
“将苏家能打的都带上,我们去徐家要人!”
……
斜阳逐渐西下,红船依旧在湖面上缓缓浮动。
船仓里的诗词比赛依旧如火如荼。
唐枭在姜雨臣收笔的同时也将毛笔插回笔筒。
为保证公平,诗词是被两个世家女的侍女同时收走的。
珠帘那边的美人们津津有味的品鉴着诗词,唐枭大咧咧靠在椅子上吃饼子。
这时,珠帘外传来一阵欢欣雀跃的笑声。
“哇,这首词写的太好了,简直比我宁家学堂的老学究还有文采呢。”
“是啊,文词公整生动,一看就仿佛身临其境,还有这翩若游龙的字体,豪放不失个性,真可谓上上品啊。”
几个颇具才名的世家
女对比着两首诗,脸上皆是震惊艳羡的表情。
就连青萝和姜楠雁也忍不住美眸泛光,俏脸绯红。
可当她们看到最下面的名字,却惊的目瞪口呆,齐齐往船舱望去。
见她们这副模样,站在船舱出入口处的卢浩文很自然的以为,这场比诗的获胜者是姜雨臣,迫不及待嘲笑起来。
“看吧,某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敢挑战京都第一文儒,当真可笑。”
唐枭睨了睨眼:“我说你成天逼逼个不停,不累啊?”
“唐枭,我劝你莫要猖狂,不然等会输了,你笑都笑不出来!”
唐枭啧了一声,特意走到他面前,咧嘴露出满嘴大白牙。
“呵呵,呵呵呵……看到没?就这么笑,知道没,细狗?”
细狗?
卢浩文的脸都绿了。
虽然不明白这些稀奇古怪词汇是什么意思,可他能感觉到,这个词和“你妹”一样,肯定是骂人的。
冲动之下,他攥紧拳头想上去理论理论,却被姜雨臣一把拦住。
姜雨臣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世子爷,姜家以礼待之,世子爷还请给些薄面,免得待会输了难看。”
哟呵,学会抢老子台词了?
唐枭轻笑一声,俯身凑到他面前,声音轻轻的。
“好的,姜公子都这么说了,本世子自然会给你薄面的,待会你在水里抓鱼的时候,我会叫的小声些的。”
听到这话,姜雨臣再不想跟唐枭周旋,玉扇一合,冲珠帘后面问道:“诸位才女,请问有结果了吗?”
青萝和姜楠雁一同起身,想提醒什么,却被人悄无声息拦住。
“赌局便是赌局,愿赌便要服输,两位皆是世家女的表率,慎重。”
说话的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嫡女宁彩衣,才情出众,人品卓然,在世家女中自然有说话的分量。
刚好这时,珠帘内传来小侍女清脆的声音。
“诸位小姐都看过两位公子的诗词了,赢得比赛的诗词是——”
姜雨臣嘴角微微上扬,持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谁知——
小侍女声音一扬:“胜出的诗词名为《苏幕遮》。”
三个字落下,姜雨臣笑容一凝,呆滞当场。
他自认为自己才学处中,京都能和陈谦一决高下。
可此时听到侍女公布的结果,他人都懵了。
他写的诗名为《秋词》才不是这个什么遮。
错了!
肯定是世家女们把名字看错了。
姜雨臣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所幸被珠帘挡住了视线,没人看到他窘迫的模样。
而卢
浩文听到这话,兴高采烈的鼓掌。
“大家都看到了吗?草包唐枭猖狂狂悖,今日总知道姜公子的厉害了吧?”
“没错!姜雨臣文采斐然,岂是唐枭可比拟的!”
“……”
以为胜券在握的姜氏小团体们迫不及待起身,船仓内一片掌声。
看到这一幕,唐枭饼都不吃了。
前有沈宴,后有姜雨臣,合着你们古人比诗,都喜欢冒名顶替是吧?
却不知,此时的姜雨臣又羞又怒,攥着拳头的手都快陷进肉里。
这时,小侍女已经将胜出的诗词完完整整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