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付珺予没有理会宋珍珍的哭喊,直接将人锁进主殿。
付珺予耳边传来宋珍珍拍门的叫喊声,他以为她会理解自己。
裴夏和付笙死后,付珺予最先成了裴护手中的傀儡。
他频繁越俎代庖,替付珺予发号施令,甚至将他带入军营。
付珺予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人在监视着他,他们规范着年幼帝王的一举一动,从而为自己谋求利益。
裴护第二次将他带出皇宫,途中遭遇刺杀,付珺予趁机跑了出来。
天地之大,他越跑越快,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想离开京城,甚至离开西虞,可他还有弟弟妹妹,没了他,裴护只会将魔爪伸向他们。
付珺予跑了很久,他来到一处谷田大喊大叫,发泄着心中的不平。
“哥哥,那是能吃的谷子,你别踩了,快出来!”
十岁的付珺予颇为不满,在宫里有人管着他,怎么出了宫,还有这么讨厌的人。
“你管我,我就踩。”
年幼的宋珍珍,站着还没付珺予坐着高,可气势一点也不输人。
“你踩的要不是我家谷子,谁稀得理你啊。”
当着人家的面做了错事,付珺予有些不好意思,听话的走了出来。
“我有钱,会给赔你的。”
宋珍珍看着面前身穿华服的少年,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不用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当官吧,我想做女官,可爹爹不让我去。”
要说做官,没有比皇帝更大的官了,只是付珺予不喜欢。
“我不去。”
宋珍珍没办法了,只能说,“那你教我写你的名字吧,这样我们就算是朋友了,成了朋友,踩谷子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付珺予学着宋珍珍的样子,捡起地上的树枝写下自己的名字。
【珺予】
王字君,成仁君。
这是父王母后对他的期望。
“哥哥,我还是觉得你能当个大好官。”
付珺予握着宋珍珍的小手,又写了一遍。
“我妈妈也这么说,她说过我会是最好的……”君王。
两人成了朋友,直到后来付珺予成为暴君,宋珍珍进宫成为女官。
他将天下的权利握在手里,向宋珍珍表露身份,既然是他的好朋友,那就该永远陪着他。
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珺予,你们没事吧?”
裴夏着急忙慌赶过来,就见儿子双眼无神地发着愣。
“母后,孤是做错了吗?”
裴夏轻轻拥抱儿子一下,这不是他的错,是爱他的人离开的太早了。
以至于,付珺予越想拥有,就越想将人掌握在手里。
爱是自由,不是禁锢。
“让我进去跟她谈谈,好吗?”
付珺予握着裴夏的手,眼神坚定,“她不能离开我,你更不能。”
说他专制,说他霸道,说他什么都好,他已经不能在失去了。
“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裴夏像小时候一样,揉揉付珺的脑袋,轻声安慰。
门缓缓被打开,宋珍珍白嫩的脸颊上还带着泪痕。
房门再次被合上,宋珍珍这次没有再哭闹,她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你还好吗?”
宋珍珍抬眼看去,她记得裴夏。
那次在冷宫,还有那次在司珍司门口,是她喊的那句话。
“让你看笑话了。”宋珍珍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裴夏几步坐在床边,视线与她齐平。
“不会,我二儿子哭的时候眼泪鼻涕能糊我一身。”
“你都有孩子了!”宋珍珍眼睛睁的老大,满脸不可置信。
付珺予还真是暴君,连有家室的女人都不放过。
“对啊,三个孩子呢。”
宋珍珍看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说什么都不信。
“付珺予就是我大儿子。”
开什么玩笑,暴君是你大儿子,那你可不就是太后。
“不要开这种玩笑,他真会杀了你的。”
宋珍珍想捂着她的嘴,却又不能真的出手。
裴夏毫不在意,“我叫裴夏,就是那个死了的先皇后,你还记得当时在冷宫的场景吗?”
宋珍珍陷入回忆,一开始付珺予想将她处死,但她说就几句话,付珺予竟上前抱住了她。
宋珍珍从未见过那样的暴君,极致的喜悦中带着些许的孩子气。
“您真的是——!?”
宋珍珍没有说出来,裴皇后一直是她的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