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暮殿待的这几天,裴夏过的有滋有润。
看看往事,吃吃美食,比她从前做皇后时还要清闲。
这天午膳,付珺予破天荒的来的有些晚。
裴夏躺在厚实的毛绒垫上,无聊地翻看着各地大臣呈上来的奏折。
冬天对于这时候的百姓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一个季节。
一些偏远地区,被冻死饿死的人甚至不在少数。
前世裴夏跟着付笙,满大陆的为西虞开疆扩土,在农事方面参与甚少。
冬季百姓想要活下去,冷或许可以待在家不出来,但没有粮食可是真的会饿死人的。
裴夏脑中飞快回忆,蓝星有哪些高产量的作物。
最终,她的想法定格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茎块上——土豆。
这种农作物不仅在春秋都适合播种,更有“一造番薯半年粮”的说法。
如果能真的种植成功土豆,那西虞的繁荣程度说不定还能再往上翻上一番。
裴夏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她眼睛发亮,双腿一蹬。
“嘭——”
原本放着奏折的案几,此刻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漆黑的墨水落在竹简上。
裴夏正想喊人进来收拾,无意间却发现,翻到的案几右侧竟有些轻微凸起。
她伸手一按,几张写满字的信件,突兀的呈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珺予给人写的情书?
即使知道偷窥自己儿子秘密的做法不对,裴夏还是拿出了那几封信。
她就看看,这不犯法吧。
【呈:大都督裴护,饲养精兵,意欲谋反】
谁?裴护?她弟!
【呈:瑾王付忠,勾结东虞,心思不纯】
谁?付忠?付笙他弟!!
真是牛逼了,这以后要让史书怎么记。
先皇和先皇后的弟弟,一个赛一个的不老实。
裴夏从小跟父亲生活在战场,父亲死后,她被族老划给叔父,那时候她已经成年,因此对裴家没有多大的感情。
甚至是因为裴家害死了裴夏的母亲,裴父这才心灰意冷,带着年幼的女儿走上了战场。
孤身一人的父亲给不了女儿太多,更不想让裴夏背负仇恨。
他对自己妻子心有愧疚,却无法对自己亲人下手,战死沙场或许就是那个男人最好的结局。
裴夏没有犹豫,紧接着翻看了最后一张信纸。
上面详细写出付珺予的谋划,他先是让居心叵测的两人生出嫌隙,一边加柴,一边点火,在两人斗的两败俱伤时,一剑一个毫不费力。
裴夏看完后,将信放回原来位置,随后吩咐人将案几恢复原状。
她走出房间,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巧,她就这么简单看到了付珺予杀舅弑叔的证据。
没等她多想,小礼子慌慌张张来到裴夏跟前。
“夏姑娘,不好了,宋掌珍跟陛下吵起来了!”
往常也有小打小闹,他们都当这是情趣,可陛下这次竟然要免了宋掌珍的官职。
小礼子能看出来,宋掌珍那是个把官途当自己命看的人。
若是陛下一时糊涂,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也只有裴夏能劝的动。
他虽不知道先皇后为何死而复生,甚至比之前还要年轻。
可他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问的,只有主子过的舒心,他做奴才的才能舒服。
宋珍珍经过尚宫大人的提点,有意拉拢比自己低阶位的女官。
一个新上位的领导,前期需要用利益绑定员工,从而让他们成为自己人。
等时间一长,赏罚分明,自然就会有簇拥。
到时候,想害你的人,就会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于绮丽借的是周司珍势,那些跟着她的人也只是看在周司珍的面子上。
宋珍珍无凭无势,只能从开始做起。
尚宫大人的一番话颇有深意,宋珍珍按照她的说法,拥有了第一波自己人。
也幸好有人帮她,宋珍珍竟提前两天整理出了玉器丢失名册。
等她将册子交给周司珍,于绮丽得意洋洋拿着冬季大典的主持令牌,从她面前一晃而过。
宋珍珍看着她手里的令牌,瞳孔猛的一缩。
她等了这么久的机会,没听到一点儿风声,就这么落到其他人手里。
若是没法参加夏季的女官考核,就代表她还要再等三年!
“别不服气,谁让你姑姑不是司珍呢。”
于绮丽将令牌系在腰上,神气地与宋珍珍擦身而过。
后者四处相求,在不主持冬季大典的情况下,没有一个女官愿意为她写举荐信。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