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如瀑,罗裙飘飘。
台上的女子眸清似水,绛唇映日。她莞尔一笑,冲着对面的修士抬手拱礼,静候比赛开始。
“锵!”
随着啰音一响,女子右手掐诀,指尖灵光流转聚水成冰,左手皓腕微抬,对手脚下乍起一道冰坡,竟是径直将人送出了场外。
一切不过须臾之间,在场所有人都未看清发生了何事,就已分出了胜负。
场边的裁判最先回过神来,慌忙一锤定音:“苍山宗,南知胜。”
出了场的修士脸上炸红,匆匆从地上爬起,一抱拳就转身离开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看到啊?人怎么一下就下来了?”
“是啊,我一眨眼工夫比赛就结束了?”
四周围观的众人摸不着头脑,这是宗门大比的第一轮,场上对战甚多,大家既看不明白也不留恋,纷纷移步前往观看别的比赛。
南知身姿飘然落下场来,走向一边等着的夏禾。
“哇,知知你好快啊,太厉害了!”夏禾冲着南知双眼冒泡,她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总之南知赢了就行。
“对方轻敌罢了,”南知撸了一把大橘,挽上夏禾的手,这大橘要么消失要么就缠着夏禾,这会正缩在夏禾怀中闭眼
小憩,被南知撸了也不生气,只卷了卷尾巴算作是招呼。
“走吧,看淼淼去。”
第一轮大比场上对战甚多,南知的对战场与景淼淼的有些距离,等他们走到的时候正好碰上下场的淼淼。
“郑筠和尹忻的比赛在下午,走吧,去看看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景淼淼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一直如姐姐般照顾众人。
南知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她观察了大半个早上了,一直没找到裴灼,参赛的名字里也没有他,难道他没来?
虽说裴灼混得不好,但毕竟是个堂堂大反派,想要跟来肯定有办法,就怕他言而无信。
南知心里有些担忧,如果裴灼真的没来那就不好办了,她得去确认一下。
“我有些事情,你们先去,下午比赛时我再过来。”
景淼淼和夏禾也不多问,答应了一声就手挽着手转身离开。
天百门这次来参加宗门大比的人并不多,被安排在玄清峰副峰的客房内休息。
正值春日,此处清风徐来,花影重重,自有一番景色。
客院门口有两名弟子值守,南知盈盈上前十分客气。
“请问贵门弟子裴灼可在院内?”
守门的弟子愣了一瞬,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我们此行的确有一人名唤裴灼,可是却不是什么弟子,而是一名马夫,不知这位道友说的可是他?”
“马、马夫?”
南知有些难以置信,说话也开始变得结巴。
十年不见,混成这样了?
“不错,你从这边走,有个后门,进去就是马厩了,他应该就在那里。”
“多谢。”
南知走到后门,却见门关得死死的。
按理说,这个时间段杂事最多,为了方便洒扫弟子出入,后门通常都保持开启,像这样关着实属少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南知上前一步正要敲门,却听到了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他这窝囊样!还非要跟来苍山宗丢脸!”
“连个马都看不好!要不是你这马早上冲撞了小爷,小爷何至于倒霉得连初赛都没过?!肯定是你这废物故意的!”
南知放下要敲门的手,改在在空中一抹,原本的木门中央出现一片透明的区域,正好能看见门内情形。
只见一人衣衫褴褛地被另一人踩在脚下,发丝凌乱不堪散在潮湿的地上,苍白的脸颊上红肿得高高的,显然是刚被法术击打过。
而他上方那个人,鼻孔朝天面色轻蔑,皱着个眉头活像一只炸毛的
孔雀。
不会吧,这么巧?
还是十年前的那只孔雀?
南知有些捏不准,地上的少年虽负了伤看不清面容,但南知看他身上分明穿着内门弟子的青衫,方才的守门小哥不是说裴灼现在是个马夫么?应该会穿着马夫的服饰才对吧。
她并不太确定被欺负的人是不是裴灼,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观察。
孔雀身后还有几个弟子也是一脸讥诮:“师兄,我看他就是故意找我们晦气。这么个废物还能跟来大比,肯定是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就算用了什么下作手段那又如何,区区筑基三层的废物怎可于我们同日而语!不如就有我们教训教训他,不怕他不招!”
“不错!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几人大多都在比赛上失利,正是需要找补自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