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长吩咐的人找到、并让她准备好给明雪付县城医院看病钱的沈芬芳自然是不愿意出这个钱的。
她本来身上就没有多少钱,要不是在火车上一直花的是赵玉柱的钱,她身上的钱早就没了。
家里跟她关系本就不好,馒头村距离县城又远,就算她想要借着上辈子的记忆,抢占某些机缘,从而去白和县的黑市里换些钱财,那也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办成的事儿。
更别提,今天不过是她到白和县馒头村的第二天。
手里的钱短时间里是花一分少一分的,让她在第二天就花出去一大笔钱,还是花给别人,她当然是不愿意的。
“我看她就是想要逃避劳动,装着生病的!”关联到自身利益,沈芬芳皱着眉头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
在她看来,上辈子的明雪都是坚持到了最后才倒下的,虽然,这一回怎么可能刚一干活,才干了一天活,就这么晕倒了,晕倒送到村里的卫生院去还不算,还要装着被送到县里的医院去。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装的!
一定!
沈芬芳的脸上充满了倔强,眼中充满了对所有人的不信任,只差明着质疑村里人和明雪一起合起伙儿来骗她的钱了。
来找她,并且要带她去县里医院的人叫刘干儿,也是刘老憨的孙子,看着她的样子就来气:“你爱信不信,反正村长让我把你带到县里医院去,还让你带上钱,你信不信跟我可没关系。咋滴?你是怕出钱所以才不去?干嘛不去啊!去看看,我们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买通医院,去看看医院的大夫咋说的呗!”
叫她的刘干儿阴阳怪气的一通激。
而这会儿刚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知青们都回了知青院,人可以说是全乎。
叫沈芬芳的刘干儿话音刚落下,昨天才跟沈芬芳结了不愉快的钱丽就说话了:
“就是呀,去医院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又掉不了你一块肉。更何况,是你非要插手让大队长给人家明雪换工的,自己跟人家赌咒发愿的说出了事儿负责。怎么?咱们政治觉悟这么高的沈知青要做缩头乌龟王八蛋?”
钱丽端着碗靠在门框上,看向沈芬芳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肿着脸的林盼儿这时候自然是不会忘记树立她好大姐的形象的。
“沈知青,”林盼儿将自己的杂面菜窝头塞到沈芬芳的手里:“村长都叫了,你还是去一趟。知道你中午饭还没做呢,先把这个拿上吃。”
还是热的杂面菜窝头拿到手里,虽然看起来不好看,吃起来也注定不怎么好吃,但一早上都饿着,到了午饭时间,饭还得自己去弄的沈芬芳闻着是真的馋了。
但,这东西是林盼儿给她的。
林盼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芬芳抬眼看了林盼儿一眼,猛地将窝头扔到了地上。
“谁稀罕你的菜窝头!明雪装病你们不说,都道德绑架我非去医院不可?我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沈芬芳厉声说道,然后转身冲进屋子里去,翻着了一通,装了些什么在身上后,气冲冲且一马当先的往外走。
她觉得,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往这知青院里住!
都已经是重生的人了,知青院这条件这么差,她就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哪怕是花钱,哪怕是没有人帮忙搬家,也要住到外面去!
顾明朗虽然只是探亲假回来帮忙秋收,秋收结束就走。
但他的家人又不会走!
顾明朗他们家隔壁的黄婆子房子就是空着的。
她就应该一开始就住到那儿去,近水楼台先得月。
既可以提早接触顾明朗,又可以靠着天时地利,和顾明朗的家人打好关系。
这样一来,顾明朗不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吗?
那首长夫人的位置,也只可能是她的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对,越走速度就越快,后面跟她一起往县里去的刘干儿都有些跟不上了。
但她根本就没有管刘干儿的死活。
沈芬芳她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去县里的医院,拆穿明雪的装病,再找个机会卖掉之前赵玉柱硬要塞给她的玉佩,等回了村之后,就去找黄婆子租房子。
反正那房子也只有黄婆子和她孙子孙女住,她出钱,没道理住不进去。
这么一想,沈芬芳将什么医院、什么明雪全都抛到了脑后,联想着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好未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她大爷的!走这么快,下田干活那么慢,还说别人装,我看最装的是她自己吧?我呸!”
跟她一起往县里去的刘干儿中午饭只糊弄着混了个饱,又干了一早上活,根本没什么力气走太快。
本来想着沈芬芳一个连饭都没吃的女知青,走路也快不到哪儿去,还打算舒适走呢。
结果谁能想得到,一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