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这是客人的画。一会儿他的司机会过来拿走。小心点,别碰坏了。贵重着呢。”
工作人员把程屿拍下的这幅《岸然》送到了入口处的收发室,并对里面的师傅嘱咐了一番。
“放心。多贵重啊?”
“两百。”
工作人员伸出两个手指头,故意玩笑调侃,脱了很长的一个音——
万!
把个保安师傅吓了一个跟头:“我的老天爷!”
工作人员:“其实也没有,慈善义卖么,都懂得。主要是为了要个气氛,人家有钱,两百万就是买名声的。”
但保安师傅依然不敢怠慢,还是乖乖的把这幅画放在墙角的桌子下面,属于除了地震压根不至于被碰到的地方。
也除了——
被江清梨这只小狐狸给惦记上。
“师傅师傅!”
江清梨一秒变脸,演得活灵活现:“师傅您快帮帮我,我带过来的一个小孩跑丢了!”
看江清梨急得梨花带雨,保安丝毫没有怀疑:“什么小孩?多大啊。”
“六七岁,我表姐的孩子。”
江清梨解释说什么今天想要带孩子来一起做公益,所以早早就进场了。
小孩子平时一个人在家,然后非常寂寞,好不容易在这里看到这么多小朋友,一时兴奋就不知道跟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说这福利院肯定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但今天庆典人多眼杂,我真的害怕会出事,师傅您能帮帮忙,喊一下广播也行啊。”
江清梨急得眼泪直掉。
师傅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了:“你稍等稍等,我过去找一下人。”
刚要转身走,突然想起了这里名贵的画。
“哎呀,你等下,我得把门锁了。”
“没事的师傅,我帮您看着,我在这儿坐着。”
江清梨说,自己前院后院找得快断气了,这双脚都被鞋子磨破了。
“孩子估计不会有大事,就是不知道那个角落玩去了,现在跟我失散了,您这边帮忙广播一下,就让她过来找我就
行!”
保安摇头:“那个不行,你不知道这里面东西多贵重呢!”
说完,他坚持把门锁了,让江清梨先等等,自己这就去前面广播室找人。
程屿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江清梨竟然还在这儿站着。
他有些奇怪。
原以为她是追着自己来的,这会儿看到她竟然站在保安室门口,然后——
程屿向后退了一步,从洗手间反射的镜子往外看。
就看到江清梨左右悄悄没有人,最后竟然撩起自己的短旗袍!
一双又白又直的大腿明晃晃的,程屿下意识吞了下喉结,完全不明白她这是到底要干什么!
下一秒,江清梨竟然做了一个令程屿更加匪夷所思的动作!
她竟然从那个只有半平方米高的小窗户——
爬了进去!
窗户立地大约一米五,天知道江清梨是怎么撑上去的。
她原本比较灵巧,但背上的上毕竟才刚刚愈合了一个月,做那种剧烈撕扯的运动,还是非常疼痛的。
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但大厅没有空调,中午又热得很。
江清梨人很瘦小,想要从成年人几乎无法穿过的小气窗进去,原本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但此时此刻,映在程屿眼睛里的,简直就是一截很——
怎么形容呢?
绿绿的旗袍透着一股蚕宝宝的韧劲儿,两只大长腿在半空中蹬啊蹬,小屁股一扭一扭,好半天也钻不进去。
程屿真的看不下去了,走出来,两步上前,大手往上一推!
哎呦!
江清梨借了一股外力,整个人连滚带爬地从窗户摔了进来。
还好,没有很疼。
但刚才,是谁推了她一下?
“谁?”
江清梨贴着门,问了一句。
外面没有人应声。
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不想管那么多了,赶紧跑到桌子下面抱起那幅画。
窗子不好拿,门可以走啊。
门是暗锁,保安从外面锁上,里面又不是不可以打开。
就这样,江清梨抱着画,大大方方打开门。
一脚迈出去,就跟程屿四目相对地撞满怀。
“见过偷的,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偷的。”
程屿上下打量着江清梨。
江清梨顿时明白了,刚才那一下外力,的确不是错觉,真的是程屿在下面托了她一下。
这是第一次,她在程屿面前发自内心地红了脸。
“程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