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怔然:“若不是回去了,那他定是躲起来了,不愿意见我们……”
“是……”
对方也认同他的话,眼里有些懊悔,而后,横眉看着赵大人:“赵淮景,若不是你赶他走,他哪里会躲起来?”
赵大人幽幽回道:“若不是你巧舌如簧三番四次来挑拨我们,我又怎么会答应你的条件,和他分开?”
季清歌嗤笑道:“你确定你不是听了那句想考验黎清殊真心的话,才答应本候的?赵淮景,既然清殊他真心喜欢你,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如此,本候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那眼里的情绪甚为复杂,赵大人并不想读懂,他只是感觉不对劲:“你说什么,谁是株,谁又是兔?你骂谁是兔子呢?”
季清歌怔住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僵持不下,此时刘师爷却匆忙赶了过来,请赵大人去公堂。
赵大人为了甩脱季清歌,自然是要离开,更何况他也知道了黎清殊并未离开,若让季清歌再跟着自己,那清殊会不会气得不出来了?
如今的赵大人,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一个不对劲,就让黎清殊再也不出来了,小心翼翼的,夹紧了尾巴做人。
师爷说有人报案,城郊寒山观有人跳井死了,需要赵大人处理一下。
赵大人想都没想,为了甩脱季清歌,就自己上了山。而季清歌为了黎清殊的消息,自然也跟紧了赵大人的脚步。
星河西沉,到了观里时已经太晚了。
赵大人和季清歌这两个互相看不对眼,将对方视为情敌的人,不得不在诚惶诚恐的观主的邀请下,住进了静室。
二人的房间比较远,且是住一屋!
由灰衣小道士领着穿过九曲长廊,而赵大人与季清歌一言不合,便冷了场,甚是尴尬。
赵大人除了和黎清殊睡过外,最讨厌旁人靠近他的床了,自然不愿意和季清歌住一屋,正要想着怎么霸占今晚的床。
蓦然一回头,眼角无意扫过一处,只一眼,赵大人便移不开了。
一个极其好看的白衣道士,站在长廊一角,隔着几重缥缈白纱,远远地,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容貌极美,孤清冷傲,银冠素衣,长身玉立,手持拂尘,一丝不苟。
眉宇间,又有些像黎清殊,赵大人不禁停下脚步,痴痴的看着那个人。
在这破道观,遇上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仙人,赵大人有些奇怪。
可他没想到也就是一眼,也被那个人察觉了。当他冷厉的眸光直直的扎在赵大人时,赵大人竟感觉到了内心一阵战栗,浓浓的压迫感要将他压倒似的。
这个男人,气势十分强大。
可也就是一眼,他便拧起了眉头,而后,瞬间转身消失,杳如黄鹤。
赵大人也皱着眉,方才那个人的眼睛里,他竟然看出了杀气,莫非,自己得罪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