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错了?真是好笑,你当黎清殊是玩具吗?这一年来他对你哪里不好?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他为一个人改变这么大付出这么多,你三番四次把他赶走,还觉得他会心无芥蒂满脸欢喜的跟你回家吗?”
赵大人有些郁卒,确实如此,可他只是怕重蹈覆辙,会让黎清殊丢掉性命,有一个能护着他的人在身边,也挺好的,自己收点苦无所谓。
可他忘了去顾虑黎清殊的感受,他一直觉得黎清殊对季清歌余情未了。
在黎清殊毅然离开客栈后,他算是明白了,黎清殊本就是他遥不可及的人。既然得到了,就该好好珍惜,而不是为了一些还未发生的猜想便将他丢到另一个人身边。
可他是黎清殊,自然不会服从赵大人这无理的安排,所以他这是不要自己了吗?
赵大人越想越心惊,心口都在为此事发闷,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不论他跟不跟我走,我都想见他一面,我还有话,想问他……”
想知道他还好吗?昨夜那些事,床上那抹血迹……这些,他到底有没有事?
赵大人心下十分着急。
而顾颐却丝毫不动摇,无比冷淡的挥手:“走吧走吧,都说他不在这里,黎清殊早就走了,你们的屁事别来找我,我还得打开门做生意呢!”
顾颐用词不雅,且态度极差,荆若秋摇了摇头,有些不赞同却很是宠溺的说道:“小颐,别这样说话。”
准备了一肚子骂人的话的顾颐如鲠在喉,可那人却是他最尊敬的荆师兄,扁扁嘴扭头,不再说话。
赵大人依旧坚定的看着他们,荆若秋想了想,上前叹道:“赵大人,你们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可我师弟,他的确在今早就走了,现下,已不再苏州城内了。”
“什么?他去哪了?”赵大人急道。
荆若秋温和一笑,说道:“他该去哪儿,就去了哪儿,赵大人不必忧心,有我们在,师弟不会有事的。”
“该去哪儿?”
赵大人有些失神,荆若秋在此地,那黎清殊定是,定是回了昆仑吧,因为自己不要他了,所以他也放弃了自己吗?
从小到大受过的挫败大多是因为黎清殊,而此时赵大人的心情却很是复杂。
从前他们未曾相爱,他可以容忍黎清殊和别人在一块,可现在,明明他赵淮景已经得到了黎清殊的心,甚至是人,而黎清殊依旧不属于他,竟是回去了吗?
此后,还能有相见的机会吗?
赵大人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破了一个大洞,他心中最弥足珍贵的人,最终也离他而去了。
自己做的孽,怪谁都没用。
浑浑噩噩的回了赵府,赵大人便一直消沉,整日沉郁着脸,六神无主,连官府也不去了,他至今未敢相信,黎清殊真的走了。
虽然将他让给季清歌和会昆仑山都是离开自己身边,可是赵大人却觉得不同。
他大抵是侥幸的吧,黎清殊多次的告白他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过于自信,所以才甘愿让黎清殊去季清歌身边,因为他知道黎清殊不会真的回头和季清歌在一起。
可是他也忘了,黎清殊这个不愿意回头的人,自然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才选择离开吗?让自己一辈子活在遗憾当中。
失而复得是极其幸运之事,可得而复失却是无比痛苦之事。
大抵是日子活的太顺畅了,黎清殊总是迁就着自己,所以,把自己的心给养大了吧,赵大人只能暗自喟叹。
“自作孽,不可活。”
转眼三日。
季清歌发现黎清殊失去踪影之后,派了无数人去寻找,最终无果。
连派到顾颐那里去监视的人,不是被荆若秋揍就是被顾颐下毒,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了。于是他推掉了一切公务,阴沉着脸来了赵府,去找犹自伤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赵大人的晦气。
赵大人心下还是有些期盼黎清殊能回家的,一直在家里等着,却并不喜欢看到季清歌,何况那厮还肖想着他的黎清殊。
赵大人同样没好气的,问身旁那个怒目圆瞪,与以往温和的形象完全相悖之人:“季侯爷,入夜了,你还不回去吗?”
季清歌冷笑:“清殊失踪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顿了顿,赵大人垂首苦笑:“他只是回了昆仑山师门而已,又不是……”
“他没有回去!”
季清歌笃定的语气,让赵大人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疑惑的望向季清歌。
对方冷言说道:“我派驻守城门,没人见到他出城了,在去昆仑山的路上,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赵淮景,本候早就说过,清殊他是失踪了。既然我找不到他,那我只能跟着你,或许他来找你的时候,我还能与他见上一面,说声抱歉……”
声音越来越低,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