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看不出来?
姜岁正暗戳戳打量着,就听到风霄言简意赅地回答罐罐:“嗯,以前受过点伤。”
保镖们心头沉重,这种隐私到需要封存进档案里的极密,老大就这么告诉他们了?
万一被传出去……
“伤势看起来有点久了。”罐罐往风霄眼睛上左看右看,“但也还好,可以治。”
风霄还没什么反应,三个保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罐罐的身上,若有所思。
老大的腿伤和眼疾,一直是上面密切关注,并且倍感头痛的难题之一。
昔日的铁血军王,部队第一神枪手,哪怕眼蒙阴翳,甚至只能依靠轮椅出行。
但由他带出来的兵,纵然出身末流也能跻身于强者之列,是军区的一大神话。
倘若真的能治好,整个军区都该轰动了。
其中一个保镖忍不住问:“小朋友,你是说真的吗?我们老大的伤真的能治好?”
“当然啦。”罐罐歪着脑袋,“只要你们愿意花钱请我帮你治病,我就一定可以帮你治好。”
姜岁一窘,怎么还收起钱了。
风霄倒是有些兴味,“你要收多少诊金?”
罐罐比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风霄扬了扬眉,“
是贵了点。”
罐罐张了张小嘴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一百块?看在认识的份上我给你打一折,一百块就好啦。”
“这么少?”
“哪里少啦?一百块可以买十几根棒棒糖,五个冰淇淋,四个蛋糕,或者吃一次麦当当……”罐罐捏紧小拳头,“你根本不知道,一百块的魅力!”
姜岁差点想笑,紧接着就听见小家伙气愤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妈咪没收了我多少个一百块,不准我偷偷买糖!”
瓶瓶捂住脸,笨蛋。
下一秒,罐罐脑袋上挨了一个响亮的爆栗。
“你有怨言吗,姜靳夜小朋友?”姜岁阴森森地问。
“没、没有,我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的妈咪。”罐罐乖巧地并着膝盖坐好,一点看不出来是受人胁迫的样子,“我只是举个例子,你不要生气嘛。”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最少要吃两颗棒棒糖对不对!”
“呜哇,妈咪你怎么知道的嘛!”
“哼!”
风霄被母子俩活泼的相处方式逗乐,岁月沉淀下来稳重深沉的眉眼俱是淡淡笑意。
“你妈妈说的没错,小孩子吃太多糖果对牙齿不好,糖分摄入过多还会影响健康。”风
霄道,“所以我不能让你给我治病。”
保镖们顿时泄了气。
差点忘了,如果老大愿意治,这件事也就不会让上面那么头疼了。
关键是老大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
谁也不能。
瓶瓶看着风霄问:“伯伯,其实你是不想治好吧?为什么呢?”
小家伙心思细腻,还有一双慧眼,让风霄感到一丝意外。
风霄拍拍瓶瓶微卷的墨色短发,颇有深意地道:“这世上的残缺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我只不过是遵从它罢了。”
瓶瓶懂了,“这是大人最擅长的托词。”
风霄更觉好笑,人小鬼大,跟他妈妈一个样。
“伯伯,你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瓶瓶眨眨眼,实诚地道:“板着脸的样子有点吓人。”
“好看?”风霄轻哂,“很少有人这么说我。”
这两个字很少出现在这位活阎王的身上。
瓶瓶转头看向妈妈,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你笑起来的样子和我妈妈有点像,任何像妈妈的,在我眼里都是好看的。”
不是五官上的相似,而是一种神韵的共振。
“原来我是沾了姜岁的光。”风霄淡淡一笑。
他能够根据面相记忆法判断出见
过的人身上的特征,以此来分辨他们。
但对他们究竟长什么样子这点,他并没有细看的探索欲望。
左右都与他无关。
他的好眼力,也不愿用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
等了一晚上没等到谈斯言的电话,姜岁早上醒来就给他打了过去,还是没人接。
没来由的,姜岁想起了林茉茉之前的发疯短信。
她总觉得会不会和谈斯言这段时间的反常有关,但又无从佐证自己的猜想。
姜岁不喜欢自己这样沉浸在一些不好的猜想里,对现状无益。
她干脆换了身衣服出门走走,换个心情。
随便找了家餐厅准备坐下来回复工作信息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尖叫的声音。
“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