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怪力乱神。”风霄语气生硬了几分,“如果我今天钓上来了怎么说?”
“不太可能吧?”姜岁疑惑,“你没发现那些鱼压根就不往你那儿靠吗。”
活像他是什么在世活阎王似的。
事实上,活阎王这个词在军队里,就是风霄的代名词。
但凡是他手底下的兵,就没有一个能在他手里全须全尾挺过训练阶段的。
和他交过手的敌方,在对战后甚至到了需要找心理医生来疏导才能支撑住不让精神崩溃的地步。
足以可见他的恐怖之处。
姜岁第一次见到他,最直观的印象就是他无机质的冰冷眼睛里,透出来的一个讯息——
没有人性。
这样的人是挺可怕的。
不过……一旦和空军钓鱼佬这个词挂上钩,就算再可怕,姜岁也怕不起来了。
再厉害,还不是一条鱼摆摆都钓不上来?
怪惨的。
接触到姜岁同情且质疑的眼神,风霄按了按鼻梁,忽然就有点心气不顺。
“如果我今天一条鱼都钓不上来,这艘船我就送给你了。”风霄沉下声音,同时握紧了手里的钓鱼竿。
姜岁没想到这艘船居然是他自己的,也不知道他和度假山庄有什么关系,才
能让人家允许他自带游船。
“好啊,要是你你赢了,晚上我请你吃鱼肉火锅。”姜岁意思地表示了下。
其实她不觉得风霄能钓上来东西。
无他,他身上那股时不时透出来的肃杀之气太深沉了,鱼儿一靠近肯定会被吓跑。
姜岁哼起歌来,她赢定了。
风霄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专心钓鱼。
水墨游船换了几个地方,姜岁收获颇丰,两只水桶都快满了。
她留下自己想吃的鱼,剩下的就倒回了湖里。
这会儿天色慢慢西沉,游船也开始返程了。
哗啦——
姜岁收钓竿的时候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响,好家伙,空军居然开张了!
然而当看到风霄钓上来的鱼之后,姜岁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风霄面色隐隐透着无奈,左手拎着钓线,尾端挂着一条还没他拇指大的小鱼。
像这样的小鱼,一般是要放回湖里的。
风霄把小鱼丢回湖里,伞阴影笼罩下那张充满不好惹气息的脸庞,更加让人觉得可怖了。
是小孩子看了都会被吓哭的样子。
姜岁安慰他,“叔,你赢了,不管大鱼小鱼,钓上来就是好鱼。”
这种哄小孩的话,身后三位保镖听了
都觉得老大一定会生气。
谁知风霄煞有介事地点头,“既然如此,晚上的鱼肉火锅,你记得请。”
“没问题。”
风霄用手指节敲了敲帘子边沿,“作为晚餐回礼,这个是你的。”
姜岁嘴巴张成了o字形,这位叔,真是大气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魄力啊!
回到别墅里,保镖们很自觉地把那些鱼拿去清理,给姜岁打下手。
风霄则是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明明很没意思,他还看得格外专注。
年纪感一下就上来了。
没多久,别墅里飘出了一股醇香浓厚的香辣火锅底料味道,能把人给香迷糊了。
两小只来得正巧,鱼肉火锅已经好了。
他们身上还穿着幼儿园的制服,背着棕色小书包,长相又是一模一样的,在外人看来很难辨认。
最起码谈夫人有时候都会把他们两个给认错。
但风霄却一眼就分辨出了他们,还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因为这个,两小只对他的观感更好了。
瓶瓶把玻璃杯拿出来依次摆好,安安静静地坐到一旁。
“风伯伯,你喝青梅酒嘛?我妈咪亲手做哒,里面的青梅是我和瓶瓶去后山偷……不是,摘哒!”罐罐差
点说溜嘴,赶紧打了个补丁。
风霄睨着他,“小孩子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这个时节蛇虫鼠蚁多,不安全。”
“就是说。”姜岁端着蘸碟走出来,伸手戳戳罐罐和瓶瓶的小脑袋,“要去就和妈咪一起去,下次不准再结党营私,偷跑出去。”
两小只同时捂住脑袋,异口同声道:“好嘛。”
一看就是知道错了,但不会改。
风霄不禁笑出声来,心情愈发的好了。
以往住在军大院里,他都极少到战友家里去蹭饭,也就逢年过节才走一遭。
没想到蹭饭的感觉也还不错。
姜岁放下蘸碟,又去厨房叫还在收尾的三个保镖一起来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