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说她是猫主子不是没道理的,她即便是生气挠人,都像是在拿软绵绵的肉垫拍过来一样,毫无攻击力可言。
被挠的人心一下就软了。
可不管谈斯言怎么靠近她,都会被她给一爪子拍开。
宛如一只生大气伸着短手来打人的白毛英短,尾巴毛都是炸开的。
姜岁愤懑地扭头就走,一个不留神被谈斯言勾住肩膀带了回去,清冽的雪松香从身后将她密密地包裹住。
他双臂从前面环住她两条胳膊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侧头压着她的发丝,低低道:“抱歉,我太着急了。”
姜岁和两个孩子消失的整整三个小时里,没人知道谈斯言是怎么过来的。
心脏被人从胸口剖出然后架在滚烫岩浆上燎烤的滋味也不外如是。
直到亲眼看见她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种烈火烹心的感觉都无法好转。
依旧压不住他浑身沸腾的暴戾因子。
他克制着不曾显露太多真实情绪唯恐吓到她,但不想,还是把她给惹哭了。
姜岁眼眶又是一酸,嘴上硬邦邦的:“你急什么?被绑架的人又不是你。”
“宁愿是我。”
他沙哑的声音压着她后颈肌肤发出,温
热的,酥麻的,伴随着和心跳共振的频率传入她耳中,噗嗤一声把她心头的火给灭了下去。
可就这么消气,显得她很好哄似的。
也太没面子了。
姜岁吸吸鼻子,向后攥住他的手臂,“关心我就关心我,你那么凶干什么?我是你公司里那些犯错的下属吗?”
“即便你不想听,我还是会那么说。”谈斯言并没有因此让步,“出门不带保镖,你有几条命可以侥幸逃脱今天这样的险境?”
那些人连偷渡的船只,以及国外灰色链的买家都找好了,如果不是情况临时有变,姜岁他们不一定有今天这么幸运。
“上次有保镖跟着,我还不是被人扔到海上玩漂流?”姜岁不肯服输地反驳,“还有在e国那次,我不也是照样被人绑了?所以我潜意识觉得保镖没用,不想带着有问题吗?”
谈斯言微微哑然。
就在姜岁以为他没什么好说的时候,他缓慢地道:“既然你不信任其他保镖,以后我来。”
“……你来什么?”姜岁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给我当保镖?”
“嗯。”
“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么?”谈斯言就
着环抱她的姿势把她转了个面,凝着她红彤彤的眼眶,抬手拭去她颊边的泪水,“我也算是重拾老本行了。”
姜岁微愣。
上下文毫无联系的话,却奇异地接通了她脑袋里的某根弦。
四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就误以为谈斯言是某个豪门大老板的保镖,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被他骗得多惨。
像他这种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去给人当保镖?
可是现在他却说……
姜岁心口忽的怦跳起来,如同毫无规律的雨点砸落下来,耳边都是这些无处安放的声音。
“不过,”谈斯言不疾不徐地又添上一句,“你打算用什么支付我的薪水?”
姜岁一下呆住,思绪不由自主地被他带着走。
不等她回答,谈斯言便自顾自道:“等我想到再问你要。”
还欠着他七个条件没还姜岁默默点头,债多不压身,她已经开摆了。
而且她是真的很好奇,谈斯言要怎么当她的保镖。
不提别的,就说谈氏集团的工作强度,他有这个时间吗?
同一层楼的病房里。
风厌自手术醒来后就一直恹恹的,配合着警方做完笔录,听到他们问是谁把那群绑匪打到骨
裂以后下半生无法自理的时候,他默了一瞬。
动手的虽然是个机器人,但指挥机器人的却是个小孩子。
警方不知道,说明那对双胞胎和他们妈妈隐瞒了这件事,不想被人知道。
风厌咳了声,“是我打的。我被他们打成这样,难道还不能自我防卫吗?”
当时的受害者里,只有风厌有这个条件和身手对绑匪进行反击,因此警方并未怀疑。
而且风厌伤势这么重,那些绑匪犯下的罪行还不止一桩,所以即便他防卫过当把人打残了,也没人能追究什么。
经纪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等警方一走就迫不及待地问:“你的身手什么时候好到能以一敌五了?还是一群亡命之徒。”
“别问了。”风厌手搭在腹部上,情绪不高地抬起眼,“和我一起被送来医院的女人和双胞胎怎么样了?”
“我刚打听过了,他们都好端端的没什么事。倒是你这伤……真不用通知风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