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不禁感慨这哥们骨头是真的硬,被打成这样还能一声不吭,还有力气站起来。
“嘭!”
看着猝然倒回地上的风厌,姜岁默默收回了刚才的念头,和两小只一块儿把他扶起来,挪到门口干净的地方坐着。
“谢谢。”风厌一手捂着染血的腹部,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但不知怎的身上还是有种从容不迫的沉着感。
好似覆满他全身的不是骇人的鲜血,而是靡丽的鲜花。
瓶瓶小声对姜岁说:“妈妈,这个哥哥好坚强啊。”
姜岁深感赞同,刚才听那个绑匪说他是个明星,难怪伤成这样了,都遮不住他这身随时能去拍画报的气质。
“妈咪,大白刚才已经报警,我们在这里等会儿就好啦。”罐罐抱着恢复成原来大小的大白跑过来,一头埋进姜岁怀里,“好饿哦。”
瓶瓶从背带裤口袋里摸出两个巧克力,一块给他,一块给了姜岁。
姜岁把自己那块掰开,分了他一半。
母子三人就这么排排蹲在奄奄一息的风厌身边,手里捧着根巧克力慢吞吞地啃着补充能量。
“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不太好吃。”罐罐舔舔小嘴巴,“甜的有点
腻了。”
姜岁点点头,“我也觉得。瓶瓶,咱们下次换个牌子的巧克力带身上。”
家里的零食支柱瓶瓶认真地应下:“好的,妈妈。”
一旁无人问津的风厌:“……”他只是快死了,但还没死。
真的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了吗?
风厌嘴唇发白,眼神黯淡,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就在这时,瓶瓶掰了点巧克力塞进他嘴里,“叔叔,警察和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下。”
罐罐犹豫了下,瓶瓶都分了,他就不用分了吧,他只有这么一小块,而且他肚肚很饿,这点也不够分的嘛,还是自己吃叭!
风厌嘴里都是血,一点巧克力掩盖不住那股味道,但他还是品尝到了一丝明显的甜味从喉咙滑下。
他嘴唇动了动,“谢谢。”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姜岁从手链上取出一颗绿色药丸递给风厌,“这个药治疗内伤和止血特别管用,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风厌犹豫几秒,接过那颗药服下。
姜岁看他又顺眼了几分,小伙子人挺不错的,就是倒霉了点。
怕他因为失血过多睡着,姜岁和两小只蹲在他旁边
碎碎念念,好让他保持清醒。
“听他们说你是个明星,你有什么作品啊?”
“叔叔你会演戏吗?你知道最近很火的那部《仙鼎》不?我妈咪最近可喜欢追了。”
风厌眼神复杂,看来他们真的不认识他。
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提对家的剧,还说很喜欢了。
“我不算火,只能说小有名气,作品也不是很多。你们说的这部剧我认识主演,但没有参演过。”风厌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罐罐把小胖脸凑过去,发现他眼神开始涣散,小奶音拔高:“叔叔,刚才绑匪头头说你害死了他妹妹,是怎么回事啊?”
风厌勉强回过神来,平铺直叙道:“他妹妹那天在公司外面的状态其实就很不对,我怕出事,就让女助理把她送回家里或是学校去,结果去迟了一步。”
“警察调查后发现她遭受校园霸凌长达两年,有很深的抑郁症,她的家人不是很重视,只当她矫情,强行把她的药给停了。”
姜岁听得细眉紧蹙,“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风厌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
“妈妈,爸爸来了!”瓶瓶的声音从前面
传来。
姜岁猛地转过头,看到那道踏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快步朝这边走来的修长身影,紧绷的身体蓦地一松。
一小时后,第一医院。
姜岁和两小只身上都没受什么伤,经过检查体内也不存在任何危害健康的物质,算是万幸。
倒是瓶瓶之前不顾一切用脑袋撞机器人的开关,现在额头上鼓起个小红包包,衬得他平日里酷拽的一张小脸很是呆萌。
罐罐一边给他额头抹药,一边瞅向站在窗边在说什么的妈咪和大魔王。
总觉得只要自己一个不注意,大魔王就会一口把他妈咪给吃了。
事实上也差不多。
“怎么不说话?”谈斯言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岁,里面隐约闪过的寒光让人心惊。
姜岁低头看裙摆,嗓音有点低:“没什么想说的,不是都没事么,多亏他们把大白带上了。”
“出门为什么不带保镖?”
“坐车到你公司才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以为没有必要。”
“你以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