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总有种弗烈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和他失散的女儿年纪相仿,想从她身上找寻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吃过晚饭,弗烈送他们回到酒店。
祝淮与今天跟着姜岁跑了一天,精神不是特别好,天冬早就熬好药在等着他了。
“你赶紧进去休息吧,明天展览就开始了,你不用跟着我跑,好好出去散散心吧。”姜岁朝他摆摆手。
祝淮与温温地笑了下,“我还没有看过你的一场展览,这次不太想错过。”
等以后他正式接受治疗,恐怕就没有时间了。
还不如趁现在有机会,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
这才是他来玉城的理由。
姜岁听懂了他的意思,没有再坚持,道了声晚安然后回房。
进去没多久,两小只的视频如期而至。
这几天他们生怕她出什么事,时不时就要给她发条消息确保平安,不然就得打电话来。
就跟为了孩子操碎心的老父亲似的。
比她平时还能唠叨。
明明两个人加起来还不到十岁。
不过姜岁知道,是因为之前她被病毒感染的样子吓到他们了,害怕她又出什么事,得时刻确认她的安全他们才能放心。
接
通视频,姜岁把手机放在桌上,一边扎头发一边跟他们分享今天都做了什么事。
和昨天不一样,两小只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像是在……心虚。
“你们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跟妈妈说的嘛?”姜岁好笑地问。
罐罐用手肘去推瓶瓶,让他说话。
瓶瓶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姜岁更疑惑了,到底什么事连瓶瓶都这么不干脆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应该是妈妈点的夜宵送来了,我先去开个门。”姜岁说完站起来往外走。
开门一看,来的不是前台服务员,而是祝淮与。
他穿着浴袍,头发还是湿的,脖子上挂着条雪白的毛巾。
“淮与?”
“我没打扰到你吧?我房里的热水器出现了故障,我正好在洗头,泡沫还没来得及冲掉。”祝淮与有些无奈,“就想来问问能不能借用下你房里的。”
姜岁看他顶着满头泡的样子有点滑稽,忍不住笑了,“我现在没用浴室,你要用就进去用吧。”
yoke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是顶级套房,自带两个浴室,一个在外,一个卧室内。
她一般都用卧室里面那个。
祝淮与看出她在笑
话自己,把毛巾往头上一蒙,脚下生风地往里走。
姜岁关上门,回到沙发前继续跟两只崽唠嗑。
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
“夜宵夜宵!”姜岁趿拉着室内拖鞋,急不可待地跑去开门。
房门打开,看到外面那道宛若天神降临的身影,姜岁倏地睁大双眸,不可置信。
门外站着的男人赫然是谈斯言!
玉城阴雨天多,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烟灰质感的风衣披在肩上,西装裤包裹着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脚下皮鞋铮亮。
矜贵优雅得连带着走廊这种地方,都在他的衬托下仿佛成了什么商业晚宴现场。
连架在他鼻梁上那副黑色墨镜,都给他戴出了一种大佬炸街的压迫感。
姜岁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你来这里……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家酒店,还知道我的房号?”
“这家酒店在谈氏旗下。”谈斯言言简意赅地道。
姜岁嘴角一抽,入住前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谈总就可以以权谋私吗?”
“只是去掉一些不必要的步骤。”谈斯言上前半步,淡声问,“不请我进去么?”
虽然是询问的句式,可他的语气却半点也
不像在征求她的意见。
这层楼还住着琅嬛的其他设计师,姜岁担心被其他人看到,还是先让他进来了。
谈斯言在病房里能够行动自如,但到了陌生地方显然就生疏得多,伸出手摸索了半天。
姜岁看不下去,伸手抓住他的袖口,“你跟着我。”
“嗯。”谈斯言唇角微挑,很快压了下去。
“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是看不到吗?”她有些纳闷。
“程南。”
姜岁懂了,“那他就把你扔这里不管了?”
“不是还有你么?”
“……”
她来玉城之前还打定主意不理他的,刚才怎么就让他进来了?
姜岁把他带到客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