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昨晚一夜没睡，打算不吃午饭先在休息室里补补觉的，反正她也没什么胃口。
可纪雨澜都这么说了，她想了想，点头：“好，走吧。”
纪雨澜顿时眉开眼笑，“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刚好离这里也很近，你应该会喜欢的。”
姜岁笑了笑，和她一起走出工作室前，下意识地看了眼时泽的位置。
他人不在，估计是去吃饭了。
想到昨晚上他刚吃下去东西就吐出来的情景，姜岁不自觉地蹙起细眉。
他真能吃下东西么？
纪雨澜说的那家餐厅离工作室确实近，走过一条街就到了。
两人要了个视野很好的靠窗座位，点菜等候。
“你的身体现在好点了吗？”姜岁抿了口果汁，问对面的纪雨澜：“我听说你住了很久的院，是之前受的伤还没恢复好吗？”
纪雨澜摇摇头，“我住院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是我的身体本来就有点问题，需要静养。”
“你怎么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医生可能是怕我知道具体情况后有心理负担，从来都不会跟我讲我的病情。”纪雨澜挠了挠脸颊，“我自己也有点迷糊，弄不清楚状况。”
医生连病情都不告诉？
姜岁看着纪雨澜一无所知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医生这么费心隐瞒，难不成她生了很重的病？
“你病还没好就不要跟着我吃重口味了，我让服务生跟后厨说一下，换几道的适口的养生菜。”姜岁说完，招手喊来服务生。
纪雨澜愣了下，看着姜岁清丽精致的侧颜，心口猝不及防被牵动了下。
“姜岁，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啊。”
“你为什么会和言哥离婚？”
这个问题让姜岁沉默了数秒，淡淡地说：“彼此之间不太合适，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我和言哥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他以前的脾性和现在差不多，也是高冷不爱理人的。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会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纪雨澜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姜岁没有插话，静静地听她说。
“有段时间我们学了素描画，家庭老师让我们给彼此画一幅画，我磨了言哥很久他都不肯给我画，只画他自己。我气不过，也学着他画了自画像，还哭着闹着让他收下我的画。”
“他愣是在旁边看着我哭都不心软，还是我哥把自己的画也给了他
，让他留作纪念，最后他才肯收下。”
画。
自画像。
姜岁眸底浮起一抹疑惑，等等，她好像记得……
“你说的那幅画，是不是谈斯言少年时期的自画像，还有yl签名落款的那一幅？”
纪雨澜有些惊讶，“你看过呀？就是那一幅，那个签名是我写的，还是趁言哥不注意用钢笔写上去的，想气他一下。”
姜岁心神一震。
那幅摆在谈斯言卧室里的素描画，居然是他自己给自己画的？
她一直以为那是纪雨澜给他画的。
不对，纪雨澜说谈斯言没有给她画过画像，那他放在书房里的相框又怎么解释？
“谈斯言给你画过一幅画的。”姜岁想了想，还是说：“就摆在他的书房里，我见过。”
纪雨澜睁大了眼睛，“不可能吧？言哥从来不给别人画像的。他画的我是什么样的的？”
“大概是高中时代的你吧，穿白色校服，扎马尾的样子，耳朵旁边还有颗小痣。”姜岁嗓子发苦。
时至今日，她都还记得当初看到那幅画时的震撼。
她不知道谈斯言是以何种心情画下的那幅画，才会使得每根线条都被倾注了不一样的感情，透过薄
薄的纸张传递出来。
更不知道每个细节里藏着他对画中人怎样的情愫。
可她清楚的知道，她很羡慕。
羡慕画上的纪雨澜。
纪雨澜听完她的话，脸上的笑不知怎么凝固了下，“可我……从来没有上过高中。”
甚至还不到初中，就已经……
“什么？”姜岁抬眸看她。
纪雨澜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似乎被魇住了一般。
姜岁担心她是病情发作，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你还好吗？实在难受的话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我、我没事。”纪雨澜摇摇头，咬着唇抵御脑海里纷乱错杂的回忆，慢慢镇定下来。
就在这时，她感觉双手被握住了。
她怔怔地抬起头，看见姜岁一脸担心地握着她的手，蹙着眉说：“你的手好冰啊，可能是体温太低了。上次之后我也变得比较怕冷了，所以随身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