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我来给言哥哥拿换洗衣物,他的房间在哪儿啊?”
餐厅外面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让姜岁吃面的动作一顿。
“咦?餐厅的灯怎么还亮着啊?”纪雨澜好奇地往这边走过来,刚好和坐在餐桌前的姜岁对上了视线。
姜岁愣了下,“你是?”
“你是谁?”纪雨澜假装不认识她的样子问,“你怎么会在我未婚夫的家里?”
未婚夫……
这三个字霎时刺痛了姜岁的心脏,脑海里浮现出那条新闻的画面,脸色苍白了几分。
“你是谈斯言的未婚妻?”
“我叫纪雨澜。”纪雨澜天真地歪歪头,“这位姐姐你是什么人?”
这个名字再次让姜岁愣住。
雨澜,yl,那副谈斯言少年时期素描画的落款。
难道就是这个女孩的名字?
“纪小姐,您来了?”管家一脸笑意跟热情地走过来,看见姜岁也在场,便说:“这位是谈先生的客人,临时在这暂住的。”
“原来是这样啊。”纪雨澜便朝姜岁甜甜一笑,“言哥哥还挺热心的,你也别太拘束把这当自己家住着就好啦。我还有事先走啦。”
说完,纪雨澜跟着管家离开餐厅。
姜岁坐在那里,一瞬间胃口尽失。
但为了孩子的营养,她还是勉强自己把那碗面吃完,随后上楼。
管家在主卧前拦住了姜岁,“姜小姐,纪小姐正在里面给先生收拾换洗衣物,麻烦您稍等下。”
姜岁唇角轻扯,“谈斯言要出差么?”
她记得他有洁癖,最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被人不小心碰到的外套,他都会立刻扔进垃圾桶。
“或许吧。”管家含糊其辞。
姜岁垂下眼眸,也是,他们都要订婚了。
管家看姜岁脸色不对,放低声音提点她道:“姜小姐,这位纪小姐和先生从小认识,关系非比寻常。先生是不太希望她跟您见面的,更不希望您和先生以前的事被她知晓。”
“纪小姐身体不大好,先生一直很不放心,也担心您可能会刺激到她。所以,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岁自然是听懂了,却没有答应管家。
“这是谈斯言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姜岁反问,“我好像没有义务帮他哄着自己的未婚妻吧?”
谈斯言认为她会刺激到纪雨澜,那是他的事。
他如果想让她闭嘴,应该由他亲口说。
而不是让管家在
这里越俎代庖。
管家脸色变了变,深深看了姜岁一眼,没再说话。
纪雨澜还不知道要在主卧收拾多久,姜岁便去了旁边的书房等。
她走进去,四周看了一圈,眸光定格在前面。
那张朝向落地窗置放的那张黑色大理石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
又是一副素描画。
只不过上面画的不是谈斯言,而是纪雨澜。
大概是她十几岁的模样,比刚才姜岁见到的样子,多了几分青涩。
姜岁指尖蜷缩起来,怔怔失神。
互相给彼此画素描,装入相框,放在卧室和书房这两个最重要的地方。
若说他们之间不是两情相悦,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那她,又算什么呢?
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消遣么?
姜岁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问题,不愿面对。
时间差不多了,她提步离开书房。
走到转角处,忽然听见纪雨澜在和管家说话。
“我知道她是言哥哥的前妻,但她已经是过去式了,言哥哥和我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看言哥哥也没多在乎她呢,不然也不会我一回来就跟她离婚啦。”纪雨澜语气天真又残忍,咯咯直笑。
管家欣慰地说:“您和先
生认识二十多年,自然不是她能比的。”
“嘻嘻。那我先走啦,言哥哥还在等我呢。”
“好的,我送您到车上。”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彻底听不见,姜岁才从阴影中走出来,脸色雪白。
纪雨澜那番话,就仿佛一根针,毫不留情地把她一直逃避躲闪的问题戳破,逼她不得不面对。
她不愿去想谈斯言为什么那么快决定和她离婚。
为什么态度那么坚定。
为什么连半点证明清白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她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愿意相信,也不肯相信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而现在,她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没用了。
两周后。
这段期间谈斯言都不曾露面。
如果不是姜岁看新闻得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