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孕了?”谈斯言语调森寒,昏暗光线下注视着她的目光漆黑幽沉,让人毛骨悚然。
姜岁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
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那又怎样?”姜岁嗓音沙哑,眸光毫无畏惧地迎上他,“这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
谈斯言面庞陡然一沉,“与我无关?没有我你能怀上?你怎么敢……”
擅自去流产?
“它在我的肚子里!”姜岁恨声打断他,当时躺在手术台上无助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以至于她看向谈斯言的眼神都带出了一丝怨恨,“谈斯言,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资格再干涉我的事情,包括这个孩子!”
“姜岁,你再说一遍?”
姜岁梗着脖子,“就算再说一百遍我还是同样的话!这是我的孩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她不想哪天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手术台上。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哪种差一点就失去这个孩子的痛苦,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姜岁强忍心头那抹窒息感,看着谈斯言一字一句恳求道:“谈斯言,就请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
上,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放过她?
谈斯言下颚线绷紧,看她的眼神逐渐失了温度。
他的确不喜欢小孩。
但没想到姜岁比他还不喜欢,甚至为了打掉这个孩子,不惜低头求他。
又或者,她只是不想给他生孩子。
思及这点,谈斯言掐住姜岁的下巴,声线冰冷具有危险性:“你觉得可能吗?”
这也是他的孩子,她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问过他的意见没有?
姜岁眼眶泛红,“我保证以后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这个孩子我……”
听到那句“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谈斯言胸臆间蓦然攀升起一股难言的怒火。
“姜岁,你做梦!”
话落,他冷冰冰地抽回手,直起身朝外吩咐了句,“马上派人过来,把她带去庄园。”
姜岁双眸一阵瑟缩,“你又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她带去那里?
—
姜岁快崩溃了。
从她被带回谈斯言的庄园后,能活动的范围就只有主卧。
门口两个保镖时刻看守,只要她一打开门就会立刻被拦下。
甚至还有佣人每隔一小时进房查看她的情况。
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姜岁怄
得不行,如果谈斯言现在就在她面前,她可能会控制不住想咬死他。
“姜小姐,该吃饭了。”佣人推着辆小推车进来,公式化地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把食物摆到桌上。
“你们谈先生回来没有?”姜岁烦躁不已,“他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佣人嘴巴紧闭,任凭她怎么问,就是不出声。
姜岁不再浪费口舌,但也没碰桌上的饭菜。
那位陈医生的医术高明,她不得不防。
要是谈斯言为了弄掉她的孩子,让人在饭菜里加了什么落胎药,她哭都来不及。
他都能派人迷晕她把她送上手术台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想到这儿,姜岁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鼻尖酸酸的,想要宣泄却找不到出口。
一天下来,姜岁一口饭菜也没吃,全靠房里那些水果撑着。
陈医生过来给她把完脉,转头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还在住院的谈斯言。
“先生,姜小姐的胎相不稳,疑似有小产的征兆,最忌讳情绪波动以及剧烈运动,还有就是饮食营养方面。像这样一天不吃东西,那孩子很可能……”
谈斯言眼神如覆阴翳,“她一天都没吃东西?”
“是
。姜小姐的体质较弱,这么折腾下去,对母体和孩子的伤害都很大。”
“我知道了。”谈斯言沉声说完,挂了电话打到庄园主卧。
房间里,姜岁正趴在枕头上思考怎么离开这里,突然听到床边的电话响了。
一接起来,谈斯言低沉冷然的声音传入耳中:“姜岁,你又在闹什么?绝食好玩么?”
姜岁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好不好玩你不知道么?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
“就凭我是你孩子的爸爸。”谈斯言语气加重,“别再玩那些容易激怒我的花样,否则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我好像也告诉过你,这是我的孩子,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