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
岑越白遗憾地摇摇头,“我当时并不在场,后面的事也是听别人说的,似乎是有对情侣救了你。”
如果他当时在场,大抵也会奋不顾身地去救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也来医院了吗?”姜岁又问,“我想当面跟他们道谢。”
“这个我也问过医生,他们好像没什么大碍,昨天就已经出院了。”
姜岁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失落,“我连句谢谢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对了!如果找那间餐厅调监控,是不是就能找到他们了?”
“我知道你可能会这么问,事先找过那家餐厅,对方说监控影像遭到损坏,无法查看。”岑越白也有些可惜。
说完他又安慰姜岁:“他们也许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感谢才救人的,你心里别有太大负担了。”
姜岁点点头,却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只是想不出是什么。
与此同时,顶层病房内。
气氛凝重。
谈斯言靠坐在病床上,面庞苍白,薄唇颜色浅淡,低垂着眼睑等医生给右腿换药。
“谈董,谈总,这次实在是万幸重物没有伤到腿部神经,如果位置再偏一
点,谈总的右腿很可能会当场废掉。”医生语重心长道,“不过谈总的右腿受压迫时间太长,短时间内会影响行走。”
听完医生的话,谈董事长的脸都黑了,前所未有的怒火猛地高涨。
“我们谈家什么时候竟还出了个情种?你已经和那个女人离婚,她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居然拿自己的身体给她挡灾?她一条贱命能跟你相提并论?!”
谈斯言眉心皱起,眸色暗沉地看向谈董事长,“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类似的话我不希望再从您口中听到。”
“交易?”谈董事长冷笑,“要不是你执意阻拦,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你爷爷至今未醒,你又受伤住院了,这一桩桩,不都是她造成的?”
谈老爷子对于谈家而言意义非凡。
他一出事,谈家人自然恨透了姜岁这个罪魁祸首。
若不是谈斯言一力相护,单是谈董事长就能让她在监狱里待到下辈子。
谈斯言神色陡然冷冽,“怎么,难道您还想对她出手么?”
“你放心,既然你们已经离婚,我就不会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谈董事长沉声道,“斯言,你现在或许不能
明白我的苦心,等到将来……你总会理解。”
“是么。”谈斯言语气凉薄,“那我奉劝您一句,少一厢情愿。”
谈董事长气得当场拂袖离去。
他一走,纪雨澜哭着跑了进来,扑到谈斯言怀里一通哭诉:“言哥哥你这次吓死我了!你当时浑身是血我还以为你会……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办?”
她素来温柔胆小,纤细敏感,哭成这样可见有多难过了。
谈斯言不着痕迹地推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温和,“我现在不是没事么?别哭了。”
纪雨澜肩膀一抽一抽的,“言哥哥,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她?”
谈斯言目光微顿,神色淡了几分。
“我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纪雨澜犹豫着点头,“伯母说,你和她以前……结过婚。”
“嗯。”
听他承认,纪雨澜咬了咬唇,“那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去救她的吗?”
谈斯言略一迟疑地颔首,“算是。”
纪雨澜猛地松了一大口气,“言哥哥,我们就快要订婚了,以后你只能看着我,不能再看别的女人了,不然我会难过的
。”
她露出有些患得患失的表情来。
谈斯言缓缓掩去眼底的暗色,低低地嗯了声,“你先出去玩会儿,让程南进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好。”纪雨澜乖巧点头,出去叫人。
很快程南走进来,“谈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姜岁现在怎么样了?”
程南早有准备,“姜小姐体内检查出有安眠药的成分,今早才醒过来,身体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
说到这里,程南面色有些迟疑。
谈斯言眯了下眼眸,“还有什么?”
“是……医生还说,姜小姐怀孕将近两个月了。”
怀孕。
这两个字一出,谈斯言狭眸骤然一沉,宛如海底深处卷起的飓风,要将一切靠近的东西吞噬。
程南站在那里,感觉到一阵阵阴凉的寒风往身体里钻,忍不住打了个抖。
“她,怀孕了?”谈斯言一字一句,声线冷得让令人惶恐。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