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澜朝他柔柔一笑,“我急着来见你啊。就快订婚了,可我总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谈斯言凝着她的墨眸幽深,嗓音低缓地道,“你明天还要去医院检查,我先送你回去?”
“嗯呐。”纪雨澜点点头,然后跟沙发上的骆斐和周景然挥挥手,“那我们先走啦,拜拜。”
两人并肩离去,等门一关上骆斐就忍不住“卧槽”一声。
“你刚才发现没有?纪雨澜怎么长得和姜岁那么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姜岁来了。
周景然啧了声,“我又不瞎,能看不出来吗?”
“你说,斯言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和姜岁结婚的吧?”骆斐摸着下巴,“当初他被老爷子逼婚那会儿,纪雨澜刚好在国外准备动手术。”
“谁知道?”周景然没他那么八卦,耸耸肩没再说话。
走廊上。
“斯言,我刚刚进去之前好像听到骆斐他们说,你对谁舍不得?”纪雨澜走在谈斯言身边,轻声细语地问:“那个人是谁呢?”
谈斯言眼底掠过一抹冷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不用知道。”
纪雨澜这才笑了,“这样呀。”
她还以为会
是在她手术期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呢。
走过转角,谈斯言脚步蓦地一顿,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靠窗那桌的纤细身影上。
赫然是姜岁。
她托着腮看起来昏昏欲睡,对面的座位上还有一副使用过的餐具,显然刚才那里坐着某个人。
哐啷——
餐厅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吊灯晃动的巨响,嘎吱嘎吱地往下倾斜,灯具勾连的地方已经相当脆弱。
其他客人被吓得纷纷作鸟兽散,急忙逃离这个危险地带。
只有姜岁还毫无反应地坐在位置上。
轰!
吊灯突然猛烈地摇晃几下,直直地坠落下来!
底下正好是姜岁所在的地方。
纪雨澜睁大眼睛看着,随后感觉到一道席卷着寒风的身影从身旁掠过。
“言哥哥!”看到眼前那惊险的一幕,纪雨澜失声尖叫,“小心!”
那道身影连一丝停顿也无,堪堪在吊灯砸下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姜岁就地往旁边一滚!
轰隆!
哐咚!
嘭!
吊灯在瓷砖地板上砸出个坑,碎片飞溅如尘,就连离远了看戏的人都不小心被溅过来的碎片划伤。
更别提离那盏吊灯不到半米距离的谈斯言
。
吊灯炸起的倒钩就砸在他的肩头,尖锐的一端刺进皮肉里,划拉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顺着肩膀流落。
部分吊灯恰好压到他的右腿,动弹不得。
谈斯言俊美的面庞血色尽失,眉心隐忍地拧紧,去看怀里的姜岁情况。
“岁岁,醒醒。”他沉下嗓音,连续唤了姜岁几声。
她双眼紧闭,如同昏迷过去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那边纪雨澜不顾服务生的阻拦跑过来,看到谈斯言满身是血的模样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言哥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马上叫救护车!”
不多时,救护车和警车同时赶到。
姜岁和谈斯言被送上了不同的救护车,开往医院。
姜岁体内被检查出有安眠药的成分,除此之外并无明显外伤。
但谈斯言进了手术室以后,却一直没有出来。
纪雨澜正在焦灼等待时,谈夫人匆忙赶来,“斯言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受伤!”
“伯母,手术还没有结束。言哥哥进去有两个小时了,我好害怕……”纪雨澜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先别哭,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餐厅里的
吊灯突然掉下来,然后言哥哥就冲出去救人了。”纪雨澜小声啜泣着,“那个女人也被送进了这家医院,我听言哥哥好像喊她岁岁……”
谈夫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厉声道:“姜岁?怎么又是这个扫把星!只要跟她沾边的就没好事!”
先是谈老爷子,现在又是谈斯言。
她就说过这个女人就是来克谈家的!
纪雨澜疑惑地看着谈夫人,“伯母,您认识她?她是谁?”
“一个想攀高枝没成功的丧家犬而已。”谈夫人恨恨地道,对上纪雨澜茫然的眼神时,脸色稍微放柔,“雨澜,这次多亏你在斯言身边。以后你们结婚,我也就能放心了。”
虽说纪雨澜身体不好,可最起码她的家世背景配得上谈斯言。
只要不是姜岁那个祸害,他娶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