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谈斯言对谁有过这么温柔宠溺的一面。
连她自己也不曾。
姜岁失神地看着荧幕上那对宛如金童玉女般登对的男女,嗓子眼涌上一抹苦涩。
一周前,她还被关在拘留所里傻傻地等着他。
以为他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才会见都没有去见她一面。
原来是佳人在怀,无暇顾及其他。
下月初三,他们就要订婚了。
真快啊。
姜岁自嘲地想着,神思不属地往前走,连旁边有车过来都没发觉。
“小心!”
一道惊喝从她身后传来,接着一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回拉。
一辆车几乎是擦着姜岁的后背开了过去。
姜岁心脏噗通跳个不停,等回过神来后四肢更是软得厉害。
不远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后座车窗降下,一双黑魆冷厉的眸子直直地朝这边看来,仿佛要将那对在马路边就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体烙穿。
才刚离婚,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投入岑越白的怀抱了么?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倒是委屈她了。
谈斯言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寒声吩咐司机:“开车。”
“是,谈总。”
姜岁一缓过来,就立刻退出了岑
越白的臂弯,脸色依旧苍白地跟他道谢:“越白哥,刚才谢谢你。”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岑越白温和又不失力度地道:“不过你是怎么回事,过马路也走神,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姜岁脸色顿时更白了,“对不起……”
岑越白还想说什么,可当看到led屏幕上的新闻,以及出现在上面的谈斯言后,眉心紧皱。
“你丈夫怎么会和……”
“我们离婚了。”姜岁淡淡地撇开脸。
岑越白到嘴边的问题一收,看着她显然不太好看的脸色,温声询问:“我刚好在这附近订了餐厅,我们一起吃顿晚餐吧?”
姜岁勉强朝他笑笑,“好啊。”
到了餐厅,岑越白先是帮姜岁拉开座位,自己才坐下。
考虑到她的胃不好,还让人先给她上了份热汤暖暖。
看着她不断走神的模样,岑越白终于还是问:“岁岁,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我说过倘若他欺负你,我会帮你讨回公道,但不代表我希望看到他欺负你。”
姜岁抿了抿泛白的唇,“程总监应该跟你说过,我辞职了吧?”
“是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
“那不是流言。”姜岁苦笑一声
,简短地跟他说了一遍事情始末。
岑越白听得眉心紧皱,“我家和谈家有些交情,这件事我会……”
“不用。”姜岁摇摇头,“我只是太郁闷了,想找个人说说疏解一下。过后就没事了,我现在不也没什么吗?”
岑越白深深地看着她。
真的没什么吗?
平时最爱笑的人,现在连笑都不笑了。
“岁岁,你真的打算要因为他的打压,就放弃自己热爱的一切么?你不是说过要成为国际最顶尖的设计师么?”岑越白认真地问她。
姜岁眸子里浮现出浓浓的迷茫,“我不知道。”
她其实没想过要辞职。
不到产前最后一刻,她都没想过要停下设计的手。
可在听到电梯里那些职员的议论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得选。
谈斯言背后是偌大的谈氏集团,他如果要对付她,她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更别说他还不是直接冲着她来,而是冲着长生殿去的。
她不能接受别人被自己连累。
与此同时,转角旁边的雅间内。
男人长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个酒杯,冰块和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周身宛如覆盖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五步之内冷气
四溢,让人不敢靠近。
骆斐搓搓手臂,“我说斯言,圈子里乱传的那个流言到底真的假的?你爷爷住院是被姜岁害的?我怎么那么不信。”
“你问那么多干嘛?”周景然拿手肘捅他,“没见人心情不好?”
“还不是绵绵一个劲缠着我问。”骆斐懒洋洋的,“我也挺好奇的,姜岁要没做过,斯言没必要跟她离婚。要是她做了,谈伯父又怎么会让拘留所把她给放了?”
除非谈斯言和谈董事长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交易的关键,就是姜岁。
谈斯言冷冷掀起眼皮,“聒噪。”
“你就直接告诉我吧。”骆斐挤眉弄眼的,“这可事关着绵绵今天会不会让我进屋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