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与嗯了声，什么也没说。
吃完晚饭，姜岁小口小口地把汤药喝完。
小腹的不适感缓慢减轻，让她提起来的心也跟着放了回去。
“我们来谈谈代价。”祝淮与开口道。
姜岁心中紧了紧，“您说。”
上次祝淮与要她的手是为了考验她，但她心底同样清楚，他也是真的敢要。
这次他会要什么？
祝淮与的视线停驻在她小腹上，“我要你的孩子。”
姜岁猛地一下站起来，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你要我的孩子……？！”
“别误会，我对未成型的孩子没兴趣。”祝淮与伸手勾勾眼角，“我只是要你的孩子出生后，跟着我学医，继承我的衣钵。”
原来是这个意思。
姜岁松口气的同时，眸底浮现出些许不解，“您想要收学生，多的是人愿意，为什么要选我还没出生的孩子？”
难不成神医的眼睛已经毒辣到，可以透过肚皮看出她腹中这两个黄豆大小的崽，将来会是个医学天才？
怪扯淡的。
祝淮与眼神冷郁，“那些人与我有什么关系？一些只会令我心烦的庸俗之徒而已。”
姜岁有些受宠若惊，“那我……”
“看你稍微没那么心烦。
”
“……”真是谢谢您了。
姜岁思考一会儿，“神医，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即便是我也没有资格贸然替它做决定。所以您能不能等以后……”
“不能。”
“万一它将来并没有医学天赋……”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姜岁欲哭无泪。
这个神医真的好任性。
可现在能够帮她，且帮得了她的人，就只有祝淮与了。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想要收她的孩子做学生，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他不会对她和她的孩子不利。
说不清为什么，姜岁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好。”姜岁终于下定决心，看着祝淮与说，“我答应你。”
祝淮与似乎笑了下，不过那笑容太浅，很快就消失了。
姜岁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入夜，客卧里。
姜岁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
一闭眼，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白天发生的一切。
她不是没有设想过他得知她怀孕的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她一直心存侥幸，认为他或许不会做的那么绝。
可没想到，她错了，大错特错。
他过去对她的好，不过是建立在她能安安分分当一个名义妻子的基础上。
倘
若他对她有一星半点的感情，都不会对她这么绝情。
姜岁把脸颊埋进枕头里，苍白的指尖用力按着心口，想将那抹无法忽视的痛楚驱逐出去。
过往那些甜蜜温馨的画面却像是刀刃一样，反复在这上面穿刺。
痛得她蜷缩起身体，满心无措。
—
姜岁在祝淮与的别墅里休养了几天，感觉身体有所好转后，去了趟长生殿。
“谈氏集团怎么突然针对起咱们公司了？我们也没有得罪过他们呀。”
“还不是21层那个姜岁，听说她把谈家老爷子给害了，谈氏集团这才卯足了劲对付咱们公司，真是无妄之灾！”
“下季度的新款发布会就快到了，这个节骨眼要是出事，对公司的名誉和资源打击都是巨大的。”
“可不是嘛，我听说高层开会想把姜岁辞退的，要不是程总监一力保她，早就……”
电梯里，看见姜岁进来的人纷纷闭上嘴巴。
或鄙夷或嫌弃的视线打量却没有停下。
姜岁难堪地垂下眸子，攥着包带的手指越来越紧。
到了21层，程瑜晚把姜岁叫过去，却不是诘问她做过什么，而是安抚她不要害怕，公司不会连自己的设计师都保不住。
否则他们还开什么公司？
姜岁沉默了好一会儿，“程总监，很抱歉因为我给公司带来的困扰和影响。其实我今天来，是准备辞职的。”
“你说什么？”程瑜晚一惊，“你别想不开啊，那些流言都是些无凭无据的影子，你……”
“不是因为这个。”姜岁嗓音很轻，“是我个人的原因，和这个无关。”
程瑜晚不解，“那你请假就是了，干嘛非要辞职？你还不知道吧，你上次交上来的新款时装设计图中选了，那可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你要就这么放弃吗？”
姜岁咬住下唇。
她当然不想放弃。
那是她努力已久，眼看就能收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