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双眸一震,看着他不似说假的神情,一颗心越来越冷。
良久,她咬牙笑着说:“好啊,去就去,你别后悔!”
另一间病房里。
宋凝虚弱地靠在床头,看见姜岁跟着谈斯言进来,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咳嗽一声,“斯言,真的可以让姜小姐来照顾我吗?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谈斯言语气淡漠,“这是她自找的。”
姜岁指尖攥紧,没有说话。
宋凝便笑了,“姜小姐,那我可就要麻烦你了。先帮我倒杯水吧。”
姜岁沉默地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宋凝。
就在宋凝伸手来接时,姜岁猛地把杯中的水泼到她脸上去。
然后用力砸破杯子,用碎片对准她。
宋凝吓得尖叫起来:“斯言救我!”
谈斯言神色微变,刚要上前制止,姜岁手中的碎片就对准了他。
“你要我照顾她可以。”姜岁眸光冷然,“不过毕竟我精神不太稳定,刚用刀割伤了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暴起伤人。”
“你可别怪我不小心伤了你的心肝宝贝。”
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冷。
仿佛对一切都死心了般,蒙着层灰。
谈斯言胸臆间浮现出一股郁气,喉结滚动着,没有说话。
宋凝却被姜岁的话吓到了,想到她刚才砸杯子的果决,细想下那要是砸在她身上……
“斯言,既然姜小姐这么不情愿,我看还是不要她来照顾我了。”宋凝脸色发白道,“我怕她又害我!”
“你怕什么?”姜岁冷笑,“反正我要是伤了你,这位谈先生会加倍羞辱我替你报仇,你有什么好怕的?”
对着她手里的碎片,宋凝敢怒不敢言。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的!?
“斯言……”
谈斯言却没看宋凝,沉声对姜岁说:“姜岁,你出去。”
姜岁直接把碎片扔到地上,经过他身边时,平静地说了句:“公寓我不要了,明天抽空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你休想。”
听到他低冷地驳回,姜岁头也没回,走出这间病房。
谈斯言目光阴鸷地凝着她的背影,神色愈发冷硬。
“斯言,姜小姐凭什么对我生气?只不过是让她照顾我而已。”宋凝抽噎着,想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哪些人……”
“我说过,没有凭据的事情,不要再提。”谈斯言眯了眯眸子,“还有,你手上的伤,真的是姜岁伤的么?”
宋凝一僵,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她
举起自己受伤包扎的那只手,满脸凄楚:“你认为我在说谎?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自己伤害自己,我的手差点就废掉了!”
谈斯言眉心深拢,并未开口安慰她。
想起姜岁拿碎片对准自己时的决然,充斥在胸口的郁气便迟迟不散。
倘若这些事真是姜岁做的,她不会表现得这么委屈。
甚至是心如死灰。
偏偏目前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是她做的。
巧合太多,反倒更加蹊跷。
翌日早上。
姜岁不想继续待在医院里,便在岑越白的陪同下办了出院手续。
从病房里出去后,谈斯言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宋凝迎面走来。
看到两人一起的画面,姜岁心口还是无可抑制地一阵刺痛。
谈斯言恰好朝她看过来,目光触及她身侧的岑越白时,骤然一冷。
“姜叔叔,这位是您的太太吗?”岑越白见状,笑着说:“你们看起来感情真要好。”
宋凝刚露出几分娇羞的神色,谈斯言便沉声否认:“不是。”
她立马脸色一僵,扯开话题问:“斯言,这位是你的侄子?”
岑越白醉心设计,很少参与社交场合,因此宋凝并没有见过他,更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误会了。”岑
越白解释,“姜岁才是姜叔叔的侄女。”
姜岁是谈斯言的侄女?!
宋凝得意地看向姜岁,“原来姜小姐是斯言的‘侄女’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那你和这位先生是准备去约会吗?”
姜岁听出她话里的挑拨意味,唇角轻扯,“不劳你费心。”
“你是斯言的侄女嘛,这都是我应该关心的。”
“……”
“姜叔叔,”岑越白看了眼宋凝,含蓄地问:“女孩子好像都不太喜欢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太亲密,您太太要是听到宋小姐这些话,可能会吃醋。”
这话一出,在场另外三人神色都有些异样。
谈斯言撩起眼皮朝姜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