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就是一次没来过。
飞快冲个凉,楚行习惯地换上一件灰色圆领夏袍,大步去了花园,很快就发现了妻子、妹妹的身影。莲花池畔,柳荫底下,妹妹端坐在画板前,妻子弯腰正在指点什么,旁边另有一副画具。清风吹过,柳条摇曳,柔声细语传来,十分地温馨。
楚行情不自禁放轻了脚步。
揽月悄声提醒主子。
陆明玉与楚盈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陆明玉想到了昨晚帐中,他一边做着最孟浪的事,一边问这样的他是否还当得起她心里的英雄。一瞬间,男人带着茧子的大手,结实的手臂,沙哑的低语,强势霸道的抵压,全部清晰了起来。
她尽量自然地收回视线,假装继续看画板。
楚盈看到兄长,想的却是她竟然在嫂子这边待了这么久,不想打扰兄嫂相处,楚盈小声对陆明玉道:“嫂子,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在这边吃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多做两道菜了。”陆明玉早就决定留小姑子一同用饭了,人与人相处,是否亲近,主要是还是靠日常处出来的,否则就是至亲骨肉,如果从小就分开,再见依然是陌生人。
楚盈看看兄长的衣摆,还是想走。
“一起用吧。”楚行跟着劝道,扫眼红着脸佯装镇定却一眼都不敢看他的妻子,楚行倒没想昨晚,而是忽然意识到了他以前的不足,譬如说,他就从未想过叫妹妹过来,兄妹俩同桌而食,还是妻子懂得如何亲近人。
兄嫂同时留她,楚盈紧张地答应了下来。
楚行绕到妹妹的画架前,低头看画。
陆明玉轻声怂恿小姑子给兄长讲画,然后她自然而然地退回自己的画册前,迅速收好画板。楚行分神看了妻子一眼,不懂她画了什么要神神秘秘的。
到了饭桌上,陆明玉隔一会儿就给楚盈夹道菜,楚盈连说不用,陆明玉就笑她:“盈盈不想劳烦我,那你就放开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与你大哥又不是外人,一家人客气什么啊,就是你嘴馋咬到舌头,我们也不会笑话你。”
楚盈偷眼看兄长。
楚行嗯了声,“听你嫂子的。”
楚盈低头笑,渐渐放得开了,陆明玉知道楚行用饭时不爱说话,她正好一心陪小姑子,定风堂的饭桌上也第一次热闹了点,总算不再一片静默了。饭后夫妻俩一起送楚盈回去,去时陆明玉与楚盈走在前面,回来身边人自然换成了楚行。
“盈盈挺喜欢你的。”体谅她步伐小,楚行走得很慢,侧头看着妻子道。
陆明玉眼睛看路,细声道:“那也是先喜欢哥哥,再喜欢嫂子。”
想到过去十几年兄妹之间客气疏离的相处,楚行心头忽然涌起强烈的愧疚,握住妻子小手,轻轻捏了捏,“阿暖,我不是个好兄长,盈盈怕我,有什么心事从不对我说,以后还得劳烦你多费费心,帮我照顾她。”
“如果你不是好兄长,就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陆明玉仰头看他,很快又别开眼,特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只是笨。”又冷又笨,不会讨好喜欢的姑娘,连妹妹都不知道怎么疼,如果不是他救了她几次,她体会过他怀抱的踏实可靠,单看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再俊陆明玉都不会喜欢。
楚行的热,藏在他冷峻的外表下,恐怕也只有他的妻子才能近水楼台,感受到。
看着男人握着她的手,陆明玉特别地庆幸,庆幸她做了他的妻。
回到定风堂,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明玉想去沐浴,楚行拦了一下,“我想看你的画。”
陆明玉惊讶地抬起头,对上楚行深邃的凤眼,眼里有丝难以察觉的促狭。
陆明玉便知道,这人察觉了她藏画的心思,但那幅画确实不适合给他看,低头道:“随便画的,等我画完了再给你看。”回头拿张别的出来,他也不知道。
“我想看。”楚行挡在她面前,声音挺谦和客气,动作却霸道。
陆明玉被他逗笑了,终于说了实话,对着他腰带道:“我娘要生辰了,我临时起的心思,想送她一幅画,画的是她跟爹爹。”岳父岳母的画,他也想看?
楚行立即让开了地方。
陆明玉笑着去了西次间。
回来时看到楚行外袍已脱,露着胸膛,凤眼轻阖靠在床头,右手搭在支起来的右腿膝盖,几根指头轻轻地敲动,一看就是心有所想。陆明玉通过发了,吹了灯再慢慢来到床边,坐在床脚问他:“在想事情?”
楚行睁开眼睛,朝她伸手。
陆明玉慢慢把手交给他,身子没动。
跟他的大手比,她手又小又软,楚行一根一根地捏玩她指头,很随意地问:“岳母哪天庆生?”
陆明玉心中一动,忙道:“我娘从不庆生的,只是我们三房一家人张罗一桌席面小小地热闹下,国公……”
“爷”字没说出口,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陆明玉惊呼一声扑到了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