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箭穿心,后来我想买烛台,二哥没钱,也是裕表哥给我买的。”
攥攥小手,陆怀玉脑袋顶着父亲胳膊,小手扯着父亲袖子道:“爹爹,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谁,何况裕表哥那么有本事。娘不喜欢他,气得把媒人都赶跑了,我知道爹爹疼我,爹爹替我做主吧。”
说到后面,委屈地哭了出来,怕贺裕被母亲羞辱后,不要她了。
陆二爷是个疼女儿的,一听女儿哭就受不了,连忙拍着人保证道:“怀玉别哭,爹爹都知道了,贺礼配不上你,爹爹绝对不会把你嫁给他,只是贺裕,他今日这事做的不太地道,是因为喜欢你才急着娶,还是急着当咱们陆家的女婿,爹爹还得仔细确认下。”
小姑娘大多单纯好骗,男人对她好就觉得是真心喜欢了,容貌俊朗温柔体贴,加起来没有几个姑娘都清醒的。陆二爷虽然彻底把贺礼剔除女婿备选了,但贺裕究竟如何,他必须当面问个清楚。
“这不一样吗?”陆怀玉心心念念着贺裕,没听出父亲话里的深意。
陆二爷笑笑,暂且没有解释。
哄好了女儿,陆二爷示意女儿先回去,他单独回了夫妻的上房。
女儿与亲侄子的婚事被贺裕毁了,二夫人憋了一下午的火,就等着丈夫回来抱怨一通呢。终于等来了人,二夫人立即把贺裕连同他母亲单氏来回贬低了一番,说到最后还气哭了,委委屈屈地坐在那儿抹泪,“阿礼多好的孩子啊,对怀玉好,怀玉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大好的前程,偏就被那癞蛤蟆毁了……”
陆二爷左耳听右耳出,一句都没往心里去。之前同意婚事是因为女儿喜欢,现在女儿不喜欢贺礼了,而且还是个明智的决定,贺礼在他心里就什么都不是。
“父亲还在等我,我先去跟他交待一声。”陆二爷绷着脸道。
二夫人放下帕子,见丈夫这模样,以为丈夫跟她一样气愤,就没说什么。
然而到了陆斩面前,陆二爷说的却是另一番话,“……父亲,贺礼不可取,贺裕如何,我打算明天见见他。”
陆斩想了想,道:“就在兵部吧,我找个理由叫他过来,咱们一起审。”
被“审”的是贺裕,陆二爷却莫名心中一凛,点头应了。
次日。
贺裕正在巡视金吾卫演练,忽闻尚书大人找他,理由是公事,贺裕却猜到了几分,想到陆斩威严的脸庞,贺裕再镇定,一路过去,手心也微见汗意。表妹的心是在他身上了,但陆斩这关,一句话回答地不让陆斩满意,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
站在兵部尚书办差的中堂外,贺裕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里面只有陆斩、陆二爷父子俩,面无表情,如严阵以待。
贺裕立即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路上紧张过了,此时面对陆家父子喜怒不明的打量,贺裕反而冷静了下来,走到书桌前,贺裕撩起衣摆,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垂眸道:“裕心仪表妹多年,因表妹不曾对我上心,君子不强人所难,便一直没有表露心迹。且二弟心属表妹,我身为兄长,更该礼让,可那日我发现二弟对表妹并非我以为的无微不至,我见不得表妹失望,一时冲动,第一次主动对表妹示好,后来……”
剩下的两情相悦,贺裕没说,他抬首,郑重恳求二人:“裕真心求娶表妹,请两位大人成全。”
陆二爷面色凝重起来。
说实话,今日之前,他对贺裕这个侄子了解不多,只知道贺裕从小就心思重,小时候来家中做客,被妻子冷落过后,贺裕渐渐就减少了来陆家的次数。这举动不够成熟,但陆二爷能够理解,换成自己,谁要瞧不起他,他也不会再与之交往。
他诧异的是贺裕的城府,上来就解释了他提亲的理由,先指出贺礼的不足,这样他抢弟弟婚事之举便是替女儿不平了,出师有名。再者,贺裕称他与父亲为两位大人,也就是说,他贺裕从未有高攀之意。
活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陆二爷从一个小辈身上感到了危机感,倘若贺裕与自家为敌,那这对手必定十分难缠,不容忽视。
当然,这危机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两家没有结仇的缘由,陆二爷更担心的是,女儿真嫁过去,贺裕是真心也就罢了,万一另有所图,那以他在提亲上表现出来的心机,女儿恐怕被人吃的只剩下骨头,还夸贺裕好呢……
陆二爷扭头看向父亲,论看人,父亲肯定比他强的。
“你意图抢夺贺礼的婚事,就不怕他知道后,与你淡了手足之情?”陆斩低声问,威严的语气,仿佛在问边关战事,一双幽深的虎眸定在贺裕脸上,如猛兽猎食,贺裕敢说半句谎,他便会将其置于死地。
贺裕嘴角浮现一丝自嘲的笑,迎着陆斩的目光道:“倘若我们真的兄弟情深,便是他不够看重表妹,我也会继续隐忍。”
这话不够好听,但陆二爷知道,贺裕说了大实话,也够坦诚。
陆斩神色不变,继续问:“怀玉若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