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末,大概是十一月份,洛杉矶下了雪。
初雪总是引人欢喜的。
那晚,他陪着谢行止去清吧与力合科技和的ceo卫泽川谈生意。
谈到正是兴头的时候,窗外突然飘起了雪,清吧里的外国人沸腾了,大部分人都拥挤出来看雪,在清吧的门口欢欣鼓舞。
卫泽川和谢行止谈事的地方正好靠着窗户,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地上,积了小小的一寸。
清吧的门安装了两个路灯,不是刺眼的白炽灯,是橘色的光芒。
路灯的瓦数倒是不小,橘色的光芒普照大地,将周围一圈雪白的雪花都映照成了暖暖的色调。
莫名的瞧着温暖。
谢行止的脸色却惨白如纸,同周围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一向少言寡语的卫泽川,都被周围人的欢喜感染,眼角眉梢流转之间温柔了许多。
而平日里待人接物温柔有礼的谢三爷,却莫名的砸了兴致。
周身生人勿进的气息明显,卫泽川察觉到了古怪,没有多问,反而很是善解人意的说今晚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聊。
说完,和谢行止握了握手,就离开了。
谢行止对待工作一向认真,从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上面来。
这是唯一一次,在张管家的映像里,今晚的确是唯一一次。
谢行止沉默的默认了卫泽川的提议,甚至都没有起身相送。
这是他从来不会犯的错误,他比任何人都懂商场上的客套和理解。
可是那晚,他却是那样的失态,高冷不可攀的面孔卸下了往日的清冷,被颓唐和低落侵袭、携裹。
张管家就是在那样令人窒息的环境里,提心吊胆的守了他一个小时。
那一个小时里,谢行止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偏头侧眸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
雪花。
他不说话,张管家也就不敢说话。
直到张管家给他换走他面前那杯凉透了的水的时候,才看见谢行止的双眸。
那是怎样悲伤的情绪啊,几乎笼罩了少年的整张面孔,他眼睛湿润,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只是短短一秒,张管家心里的震撼却比什么都大,他共情了谢行止眼中的悲伤情绪,心脏难受的像是被人揪成了一团。
一个小时之后,谢行止收拾情绪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朝外走。
他没有上车,张管家自然也不敢上车。
只能任由车停在酒吧门口被贴罚单,认命的跟着谢行止的缓慢沉闷的步伐。
张管家不知道那晚他跟着谢行止走了多久,只知道当谢行止停下来的时候,男人的肩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他嗓音沙发,似是被周围的冷风浸染了一般,凉的沁人。
“我已经两年没有和迟欢说过话了。”
张管家眼皮一跳,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迟欢是谁。”
说出了立马就开始懊恼,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怎么能打听老板的事情呢?
他等着谢行止的诘责,谁知并没有,反而男人还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迟欢是我的爱人。”
张管家瞪大了眼珠子。
谢行止顿了下,接着苦笑了声,补充道:“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张管家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他是张蓉蓉派过来照顾谢行止生活的助理兼职管家。从谢行止踏入洛杉矶这块地界的第一条起就是他在照顾。
谢行止容貌出色,哪怕是没有钱,单就这张脸,已然会令许多女性趋之若鹜。
世人多爱美,同性别无关。
可他不光容貌出色,资产更是迫人。
追随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而
他是不为所动的柳下惠,任由你万般心计,他自岿然不动。
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宋织,还是因为两家商业上有不少联系,最大的原因是宋织懂分寸。
而就是这样独立又貌美,家世又好的新时代女性,也依旧没有让谢行止动一点儿心。
谢行止和宋织之间的距离,总是在谢行止的警告之下掌握着一个非常要好的距离,宋织就算是想要逾越也不敢逾越。
因为谢行止所说的警告,从来不是场面话,他真的做得出来。
张管家这两年就是这样看过来的,看旁人为谢行止要死要活,而他不管不问。
张管家一直以为谢行止这样冷情冷性的人,是不可能有爱的人的。
直到谢行止那样直白坦诚的说出
——迟欢是我的爱人。
——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也是从那晚起,张管家记住了迟欢的名字,几乎将这个名字刻入在自己的dna里去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