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端了出来,又拿了新毛巾丢进热水盆里。
等毛巾浸湿她蹲下身子扭干净水,抬起张浅浅受伤红肿的脚踝动作极其小心的贴了上去。
若是说,张浅浅刚才不知道迟欢要干什么,现在却是如此的清楚明白了。
她没有想到,迟欢居然……
她……
她是三哥的未婚妻啊。
虽然张玥没少在张浅浅面前说,京都的沈家已经不行了。
但是早几年,沈家的名声,可是响彻国内外。
迟欢作为沈家嫡系唯一的女儿,怎么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吧。
她居然愿意为自己坐这种事情,张浅浅内心岂止是一个震撼可以形容的。
迟欢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从小就跟着外婆学中医之术,没有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只要是对病人好的,那就是该做的。
迟欢来回敷了好几次,第四次的时候,她仔细观察了下脚伤的位置,对张浅浅说:“你拉一下旁边的那个铃。”
“好。”张浅浅侧着腰拉了下,手肘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扑倒在迟欢床上,疼得眉毛和眼睛皱成了一团。
迟欢立即发生了异样,她睡不惯硬床,一直以来自己的床都得是很软的那一种。
只是摔了下,不可能把张浅
浅摔疼,除非她身上还有别的伤,刚才动了下不小心扯到了。
迟欢放下手里的帕子,擦干了手,到她面前捏起她的手腕开始检查:“你身上哪里还有伤?”
张浅浅担心迟欢会去找张玥的麻烦,张玥虽然不是张家的嫡系,但是颇得张蓉蓉的心。
要是迟欢因为自己和张玥闹得太僵,来日,迟欢嫁给三哥之后,张玥记仇在张蓉蓉面前给迟欢穿小鞋怎么办?
迟欢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一定不能给她带来困扰。
心里有了定论之后,张浅浅温温柔的笑着说:“没有,只是不小心扭到了腰。”
也不是什么大事,往日张玥欺负自己的时候,比今天更严重的都有。
她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张浅浅这话糊弄别人倒也罢了,可她糊弄的人是迟欢那就没有用了。
首先迟欢这一刻在张蓉蓉的面前,给自己身份的定位是医生,不是什么陌生人。
没有哪个医生在面对自己病人明显有伤却装作无事发生隐瞒过去的时候,自己也会装瞎当做不知道。
迟欢不听张浅浅多说,面无表情的撩起她的袖子。
张浅浅晚上洗了澡,身上换的衣服很宽松,迟欢轻轻一撩,皓白的手腕就显露出来了。
迟欢却倒
吸了一口冷气,目光冷极,握着张浅浅的手腕的手无比的轻,生怕给她再添一丝伤痛。
只见女生白皙的手腕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四周已经青紫了,到处可见的圆心伤疤。
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已经蜕皮了,还有的是新的,肉烂成了一片,表面上凝成了一层膜。
迟欢是医生,哪怕她是中医,但基本上辨别伤口是来自什么,她还是清楚明了的!
迟欢呼吸都沉重起来,目光森冷,她压着脾气,好生问她:“你身上这些伤口是张玥用烟烫的对吗?”
一些弯月形状的印记,不用细想也知道是掐的。
张玥,一个成年人,一个大学生!
一个已经有了三观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成年人!
她是怎么做到对自己的同龄人下这样的狠手的?!
迟欢不能理解。
何况,她们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庄园里,十有八。九是一起送过来给谢行止的。
豪门里面,娶几个老婆大有人在。
两人或许还是亲戚。
就算是敌对关系,也不该下这样大的狠手!
张浅浅小心翼翼地看迟欢,见迟欢被气的肩膀都在颤抖,轻声道:“你别生气,我没事。”
“没事?这叫没事?她这已经叫虐待了你知道吗?
等哪一天她把烟烫在你的脸上了,你就知道有事了!”迟欢怒其不争的骂道。
这小姑娘是有多好欺负,都被人虐待成了这样还能帮人说话!
简直是要气死她了。
张浅浅被吼的一激灵,眼圈儿瞬间红了:“对,对不起。”
她越是这样胆小懦弱,迟欢就越生气。
“你跟我道歉干什么?你有什么错?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别人才会欺负你!”
迟欢简直要被气死了。
她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没好气地递给她:“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以后别人欺负你,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张浅浅颤抖着手接过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一边抽噎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