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发生剧烈的撞击声,迟欢一个不稳,头重重地磕在了车窗上。
她眼前一黑,差点陷入昏迷。
他瞄的,这是谁啊,这是要她的命啊!
紧接着,耳边就是剧烈的砸门声。
迟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出车祸了,她今天没法儿闹婚礼了!
好气啊!
“迟欢!”她的手被人紧紧握住,熟悉的人脸占据了她的瞳孔。
她扑闪着蝶翼一般的睫毛,唇瓣张开了一条浅浅的缝,艰难的翕动,喉咙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来。
好累啊,眼皮好重,好困啊。
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冷汗浸湿了碎发。
谢行止捂住她流血的额头,心跳的很快,鲜血染湿了他的指缝,他从未这样的后悔过。
他应该再来早一些!他就不应该出差!
迟欢昏迷之前忍不住虚弱的骂了一声:“阿止,我敲你丫的大西瓜啊!”
谢行止没听见,他冷着脸抱着迟欢,向前劈开了一条路。
迟瑞昌的人堵在路口,男人肥硕的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擦了一把冷汗,自从上次医院之后,他就暗中没少观察谢行止。
本来以为迟欢能够攀上他的,谁知过了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
又逢上楚家主动提联姻的事儿,还一下子拿了那么多的彩礼出来。
他心里早就把谢行止这一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以,今天在这里看见男人阴沉冷冽的面孔,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打鼓。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啊!
“谢总啊,你你这是干什么啊,今天是我女儿出嫁啊,你……”
谢行止漆黑的眸子酝酿着看不见的风暴,森寒的俯视他:“不想死就给我滚!”
迟瑞昌被吓得够呛,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让开了路,可是一转念想到楚董,不由自主的
就打了一个冷噤。
楚董要是知道新娘子被谢行止抱走了,婚礼不能如期举行,依着他那火爆的脾气,分分钟得掀了他的头盖骨!
“谢总,今天是迟欢和楚少的婚礼,您行行好,忘了迟欢吧,楚家我可得罪不起啊!”
他这是把谢行止当成迟欢的男朋友了。
谢行止冷冷的看着他,若不是看他是迟欢的父亲,他早就一脚将他踹开了。
迟欢小脸惨白的倒在他怀里,头上的伤口肿了起来,和周围白皙的肌肤相比红的有些过分,伤口看起来吓人。
谢行止眼底焦急,厉喝一声:“沈砚!”
沈砚正在前面和警察交涉,刚才撞向迟欢婚车的是个开货车的中年男人,头发发白,五十多岁的样子。
在警察和沈砚的围堵下,面露惊恐,舌头都捋不直。
沈砚听见谢行止喊自己,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跑了过来:“谢总!”
谢行止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迟瑞昌,目光像刀尖一般射向他的肥胖的身体,呵斥道:“把他给我拖走!”
迟瑞昌被谢行止看的后脊背发凉,男人的目光太过冰冷和危险,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要了他的命。
沈砚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谢行止,骨子里散发和平日淡漠慵懒截然相反的戾气。
他连忙上前摁住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迟瑞昌,公事公办道:“迟先生,请你让开!”
谢行止抱着迟欢上了车,朝着最近的医院开去。
迟瑞昌看着远走的车,眼前一黑,眉毛倒挂,嘴里喃喃:“完了完了……”
楚董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曹操曹操到,楚江听说接新娘子的路上出了车祸,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到了车祸现场,车有,警察也有,肇事
者也在,连他素来看不上的亲家都在,就是看不见新娘子本人!
楚江心里难免担心,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送医院去抢救了?
这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真是晦气,要是新娘子再撞出了什么毛病,他这一把年纪了,可经受不起!
“迟欢呢!”楚江到迟瑞昌面前,眼底尽是焦急。
迟瑞昌一见他来,腿肚子就打颤,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让他怎么说?
说自己女儿在大婚之日让别的男人给抱走了?
楚家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楚江脾气向来火爆,让迟瑞昌娘们一样叽叽歪歪了半晌,早就耗没了脾气。
他一把抓过给迟欢做伴娘的女人,眼神凶恶的质问道:“我问你,迟欢人呢!”
小姑娘是被临时抓来凑数的,这场婚礼急促而潦草,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只能先将就。
小姑娘被楚江凶神恶煞的脸一吓,惊恐的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