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我不敢。”
毛毛干笑着后退。
“怕什么,李主任不是说,推翻地主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吗,那也不能就她家一家过上好日子不是。
你要是不去,那雷公可不答应。
这鸡本来也不是她李红潮的,是宋乾家的,咱们这也算不上是偷,顶多算借!”
“借?”
“不错,借鸡一命,祭祭五脏庙。
救咱们条命。”
张梧桐缓了缓声,语重心长道:“毛毛,你别怕啊!
哥也是为了给你练胆。
咱们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如今,这世道都成什么逼样了。
你想想你妈,你弟,你妹!
畏畏缩缩能成什么大器,怎么给你全家减轻负担。
那这样,本来我寻思咱们偷一只鸡就可以了,现在看你这怂样子,我要是这么做还显得我张梧桐不是好鸟!
咱们就偷她三只!
我先来!”
赵毛毛和石缸一听张梧桐愿意自己先去打样,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梧桐哥,走!
咱们去偷鸡。”
有张梧桐带头,三人并肩而行。
正所谓三人成虎,此刻赵毛毛也不觉得赵口有什么可怕。
三人刻意避开宋宅,绕行李红潮家。
李红潮家在村尾,位置偏僻,所以能够自己扩大一点宅基地,也没有人说什么。
听说她家男人是个顶尖的筏子客,时常不在家中。
寻常筏子客从赵口漂筏子,也就能在秦地齐鲁来回。
但李红潮的男人据说甚至能够漂到大同, 绥远甚至更远的宁夏,甘肃,每次回来总能置办许多寻常人见不到的货物, 有时候也会带许多人回家,无比神秘。
因而李红潮家中境况要比赵口村里其他人好上一大截。
不过李红潮倒不是太大方,在村里也少与一般年纪大的妇女来往。
总之,在赵口人眼里,李红潮一家都是有点神秘色彩在身上。
身边也时常有带着家伙的小年轻保护。
故而,抄了宋乾这个地主的家,她一家就将所有二十四只鸡全部弄到自己家里,村民们也没敢多崩半个屁出来。
如今,三人去李红潮家偷鸡,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挑战。
“到了!
卧槽,李红潮家竟然还有煤油灯!”
毛毛和缸子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年头,那煤油就是稀罕物,寻常老百姓没有个大事情是绝对不敢晚上点灯的。
如今都三更半夜了,李红潮家竟然还有油灯,简直就是逆天。
就好比后世棒子国逢年过节才吃西瓜,突然看见人家一年四季都用西瓜喂猪那般震撼。
“嘶……”
张梧桐倒吸一口凉气。
豪横!
实在是太豪横了!
“不对啊!
缸子,梧桐,她家地上怎么好几双鞋!”
赵毛毛伸手一指,果然在门外有好几双被浆洗的鞋子,有男人的布鞋也有女人的花鞋,还有一双女款小牛皮鞋。
缸子啐了一口唾沫。
“想不到李红潮也搞破鞋。”
“你管人家这些屁事吃多了?
正事要紧!”
张梧桐心中暗道,恐怕并非如此,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情。
砸了宋家没有激活斗地主系统,一根毛都没有得到,张梧桐此时已经饿极了,怕急了,他真怕自己还没有找到地主好好斗一斗就饿死了。
地主是那么好斗的?
就算真找到,他一个人也不是对手。
所以,张梧桐拉拢石缸和赵毛毛的原因,实在不行,只能远走他乡,可他有瞎子老娘,一人单骑无论如何在这个年代都无法成行。
“别管她搞不搞破鞋,和咱们没有关系。
快走。”
三人摸到李红潮家后院,一群公母鸡全在树上休息。
张梧桐翻墙爬树,看准一个睡得偏一些的老母鸡,一把就扭住了老母鸡的脖子,在它没有叫出来时就送它见了太奶。
张梧桐挑出来后,对毛毛道:“你去。”
“我……”
赵毛毛还是有点不敢,对石缸道:“缸子,要不你先去吧,我最后一个。
逼到最后,我肯定敢的。”
张梧桐点了点头:“缸子,那你去。”
石缸胆子大 ,身手也好,蹬墙爬树,看起来比张梧桐还要灵巧,他看准一只最肥的大公鸡,矫捷一抓,用力一扭,嘎断了大公鸡的脖子,从两米多高的树上,就跳了下去。
“嚯!
缸子,你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