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裴少微的脸上。
“混账！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裴少微被打得愣在当场，捂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恒是真的动了怒，这些年来他是知晓他的这个儿子过于自大，但裴家的家世摆在那里，自大自傲并算不得什么。可如今他方觉得自己从前是大错特错。
过于自大自信，便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过于自大自信，凡事便会随性而为，不考虑任何后果。
裴家再权势滔天，也是臣子。
在君王面前，也得跪着。
君要裴家死，裴家也不得不死。
他能看得清权势地位，可他的儿子看不清。非但看不清，还试图挑战皇权。
裴恒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厉的阴沉沉的盯着江菀，那神色如同一头猎食的凶兽。
韩凌月想要挡在江菀面前，但被她拉住，只好在一旁警惕的盯着裴恒。
裴恒不以为意，眯了眯浑浊的眼，慢慢道，“江侍郎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只可惜我裴家没那个福气，能同你成为一家人。”
“裴大人，江菀年幼，禁不住你这般横眉冷目，”江菀扯了帕子慢悠悠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懒洋洋的怼他，“陛下好像还没走远，我若是去追，应当能追到。”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敢如此挑衅他裴家！
这小丫头胆大包天，再追去告状的事未必做不出来。
裴恒不想再节外生枝，但也忍不了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娘这般威胁，“我素来便严肃不喜笑，若是这般便是冷待你，你尽管去告状。只看陛下理不理会你便是。”
江菀毫不怯弱，“好呀，那我便去试一试。”
裴恒：“……”
有时候也怪不得少微冲动。
实在是这小女娘欺人太甚！
“裴大人，先前我的侍女往裴府送过清单，三日之内劳烦准备好所有的东西送到我手中，不然我不知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我一个脸都毁了的小女娘，用不着所谓的脸面。”
裴家要脸，她可不要。
“裴大人消消气，”江守序在一旁额头冷汗直冒，“小女……小女实在是太过放肆，我这便让她同大人您道歉。”
“我可受不起令媛的道歉。令爱如今得了陛下的青睐，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我一个小小朝臣可不敢轻易招惹。江大人，你有福了，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裴恒也真是气狠了，才阴阳怪气了一通，领着裴少微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裴大人，”江菀在他身后喊道，“别忘了我母亲的遗物！三日之内要送到江家哦。”
裴恒脚步一顿，侧头狠狠瞪了裴少微一眼，“还不快走？你腿又没被打断，不耽误你走快点！”
裴少微后背全是伤，鲜血早已经浸透衣裳，浑身冷汗直冒，“父亲，疼……”
那些宫人可没有手下留情，每一棍都是实打实的打下去，一棍下去便让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可怜他嘴里被堵得严严实实，一句惨叫都喊不出来。
裴恒不为所动：“疼和命，你要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