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西,“鹿先生应该不包括在任何人里面吧?”
他着重强调了“人”这个字。鹿子初听出来了他在骂他连人都不是。
眼下楚兰西有两位董事打头阵,自然更加有底气了。
于是鹿子初大权旁落,天籁科技的执行总裁一职易手。各位董事在文件上签了字,鹿子初和李桂年也都签了。
楚兰西更加得意忘形,立刻就去了总裁办公室,他一边看一边摇头,“哦,这品味真是太low了。”
说着把桌子上的摆件丢在垃圾桶里,然后又准备去拿墙上的相框,那是鹿子初与萧玉书的合照。
鹿子初立刻变了脸色。
肖凯因忙不迭从楚兰西手里接了过来,“楚先生,不劳您费心,我来收拾吧。”
楚兰西看了他一眼,“你被开除了。去财务部多领三个月工资。今天交接一下工作,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了。”
闻听此言,肖凯因浑身发抖,似乎下一刻就要挥拳而去。马克拦住了他,并且眼神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你们boss都自身难保了,你觉得他还保得住你们两个狗腿子吗?”
“楚兰西,说话客气一些。”
“客气?”楚兰西看着鹿子初,把手中的相框摔在地上,一副挑衅的模样,“你是说这样吗?啊,真是抱歉。东西太重了,我拿不住。”
肖凯因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去,指着楚兰西叫骂,“楚兰西,你算什么东西?”
鹿子初和马克拦住他,以使他不至于对着楚兰西大打出手。
楚兰西踩在摔坏的相框上,脚下是鹿子初与萧玉书的脸。
鹿子初觉得无比扎眼,双手握了又握,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这一刻他的仇恨漫延的无边无际。眼前情不自禁浮现起多年前一幕。
……
醒来时,入目是一片白,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鹿子初看到了手上扎的留置针,顺着输液管往上看,就看到一瓶吊着的营养液一点一点滴下来,缓缓注入他的身体内。
萧玉书坐在他的床前,削着一只苹果,看到他醒,立刻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先哽咽了,眼睛里面就泪花直闪,然后就低下头,掩住了口。
鹿子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手背,他听到萧玉书断断续续说,“你终于醒——醒了,吓死妈妈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真的。”鹿子初的声音是沙哑的,人也有气无力。
说了两句话就不想再说,萧玉书交代了几句,回家炖汤给他养身体去了。
鹿子初一个人躺在床上。
晚上,李叔同来了。
他黑着脸不说话,直直看着鹿子初。
鹿子初不看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看了十分钟。他到底沉不住气了,“这一次我是因公负伤,学校给报销吗?”
李叔同没说话。
“那个……不报销的话,能不能申请见义勇为的奖励金?”
“你能消停一会儿吗?”
“这可真不是我的错。”鹿子初又问,“楚兰西呢?”
“停课,回家反省了。”
“闹大了?”
“你说呢?都有管制刀具了,又是二级伤残,次日都被请局子一次了。这事已经够得上立案标准了,而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
“那学校的处罚下了吗?”
“治安上的事儿,民不举、官不究。这要看当事人肯不肯息事宁人。说到底,这事可大可小。”
“还能怎么大?”
“已经闹上新闻了。更要命的是,黄局长亲自把我叫过去问了话。”
鹿子初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派出所那里怎么说?”
“那几个人都被抓了,有几个是学校里的愣头青,还有一些是街头的小混混,他们将楚兰西给供了出来,说他是主谋。那一刀的事儿没有人敢承认,多半要算在他的头上。”
“由此看来,他处境堪忧啊。”
“若是你坚决不肯销案,别说学校的处分不可避免,就是拘留所恐怕他都要进去一次。”
“那学校的处罚是什么?”
“开除学籍。”
“这么一来,他整个人都毁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爸没少跑你的门路吧?”
“我可兜不住这事儿。”
鹿子初沉吟不语。
“楚正雄让我前来探探你的口风。”
“他准备如何了结?”
“还能如何了结?”
当然是钱。他们楚家最不差钱。
鹿子初突然想到了最近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江图南。他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什么价格?”
“任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