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点头,“若萌她如果真的喜欢曲源,她可以和我说的,我也不是不能退出,成全他们的,真的……可是,我不能接受是这样一个被双重背叛的方式。”
鹿子初找不到话来安慰她。他能够感同身受。
“我可以接受一个男人不再爱我。这个世界,物欲横流、诱惑重重,最珍贵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的,比如真心。”
“也不知道是珍贵的总是无法长久,还是因为无法长久才是珍贵的。”
“曲源真是不再爱我,分手也就是了。可是竟然一边哄骗着我,一边和我最好的闺蜜暗度陈仓,就连孩子都有了好几个月。”
宁微伏在鹿子初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子初,你明白吗?我可以接受他的不爱,但是我无法释怀他的欺骗……我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他们两个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世间最大的大傻瓜!”
他明白。
他当然明白。
就像当初的自己。
他可以接受赵小棠不爱自己。但是,他无法释怀她一边消费着自己的一片真心,一边生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若是孩子在他把自己勾引上手的时候,已经有了倒是也好。他会接受她,甚至那个孩子。
因为以前的事情,后来也不做数。谁年轻的时候不遇见一个人渣?她真是放下了,完全选择了他,他也会扮演好一个备胎的角色。
可是,孩子却是足月的。
她脚踏两只船,在嫁给自己以后还和其他男人暗度陈仓,珠胎暗结。
这是最深的背叛,也是插的最狠的一刀。比她卷走他仅剩的家当跑路更甚。
宁微在呜咽。她一哭,就收不住了。本来想要借酒消愁,最后却只能趁醉装疯。
弄得鹿子初也想哭,嘴角都耷拉下来了,眼睛也有了水汽。
“你准备坐在这里被冻成狗吗?”一个人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鹿子初抬头,“费、费——”
费明泽看了鹿子初一眼,他眼圈红红的,盈盈欲泣,但他的话让他明显不悦,不过更大的可能他不悦的是他身边的宁微,“什么狒狒?你是猴子,在找同类吗?”
“你这个冷笑话太冷了。”
“怎么了?宁微哭也就罢了。你哭做什么?见过陪吃陪玩陪睡,我可是第一次见陪哭的。”费明泽回头对关山月和杜若飞说,“把宁小姐扶到车上。”
鹿子初觉得怀里一冷,宁微被人带走了。费明泽来拉他,他却将他拉着坐了下来,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角,惺忪的眼睛盯着他问,“费明泽,我就那么差劲吗?”
“说说吧,受什么刺激了?”
“我身上就没有让别人爱的地方?”
“有啊。”
“哪里?”
“你的钱。”
鹿子初更想哭了。他一直都知道费明泽傲娇又毒舌,从来不会安慰人,却不知道他打击人的功夫更加一流。
费明泽一脸嫌弃,一直往后退,“别把眼泪和鼻涕抹在我十几万块的西装上——哦,还有你油腻腻的爪子,请和我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我给你洗。”
“本少爷从来不穿洗过的衣服。”
“你——”鹿子初抬起脸,上面斑驳着眼泪。
费明泽始料未及,摸了摸他的脸,上面一片水渍,沾到了他的指尖,他看着自己的手半天回不过神来,“真哭了啊?”
“好想有个人能来……能来爱我啊。”鹿子初拉着他的衣袖擦着眼泪,“就是单纯爱我这个人,不爱那些附加值。”
“有啊。”
“谁啊?”
“元宝。”
“元宝是人吗?”
费明泽顿了顿,十分慎重开口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不……行。”鹿子初摇头,然后又使劲摆手,“不行不行……”
“怎么了?”
“费大少爷太能花钱了,我可养活不起。”
“那我养活你,怎么样?”
鹿子初没有说话,倒在了费明泽怀里。
“子初?”
“嗯……”
“你说话啊。”费明泽捏着鹿子初的鼻子。
鹿子初不满打落,“别……别闹,让我睡觉……”
费明泽又坐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说什么话了才把他抱回车上。
次日一早,宁微就飞回了横店,费明泽让关山月把人送到了机场。他虽然不满她对鹿子初的心思,不过他三分敬重她的为人,不把她当做是赵小棠那种拜金虚荣的女子,也不看做那种捞女。
从这方面来看,他的贵族气质当真是从外在的举止言谈渗入到内在的气度之上的。
鹿子初一直在楼上的奇迹传媒。马克已经回禀过他了。楚兰西经常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