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远道而来,可还习惯。”
南帝瞧着北朝五皇子,神色如常,仿若对待一个家中小辈。
“多谢陛下关心,南朝盛情款待,荣幸之至。”
半遮半掩的面容透露着几分神秘,勾起殿内所有人的好奇。
南帝在瞧着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南帝。
南帝老了,两鬓多了几丝华发,眸中淡漠清明不再,有了些浑浊,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消散不去的倦意。
作为曾经南朝大将军的独子自是见过南帝的,虽比不得薛婉婷受宠,却也是皇宫中的常客。
大步走至殿中,距离越发近了,看着南帝的眸中既无尊敬,亦无蔑视,曾经那个让他光是看一眼便能心生敬畏的帝王恍若也只是曾经。
当然,他并不是自负,而是上首的男人并不值得他有一丝一毫的尊敬。
随着薛明善的步伐,殿内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南北两朝交恶多年,此次北朝来访无疑是在南朝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更何况此次前来的还是颇具传奇色彩的五皇子。
他们对这个多年恶疾,却能在治好恶疾的短短几年间便能在北朝朝堂显露山水的五皇子很是好奇。
由于地理原因,北朝男子多为身形高大者,这北朝五皇子虽然够高,可体格比起身后的几名北朝官员难免单薄了些,瞧着倒更像南朝的谦谦君子,而非那北朝蛮人。
传言五皇子自小便染上恶疾看来确为真了。
瞧着瞧着,视线却是落到了五皇子身后站着的几名女子身上。
几名女子穿着北朝的服饰,面上戴着薄纱,看不清具体长相,却是让在场的男人们眼前一亮。
北朝女子性格外放,喜欢将自己的身形展示出来,是以服饰本就格外能体现女子的身形,一身黑色绣着暗红色金丝的收腰长裙,腰肢处收得格外紧实,更是将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南朝命妇小姐们,目露鄙夷,南朝历来喜爱婉约之美,明媚之丽,南朝女子这般装束在南朝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场内的视线被薛明善尽收眼底,打量、鄙夷,心中讥讽翻涌,这些被教条礼仪束缚了一辈子的女子本该是可悲的又被人同情的,可这些人却将自己的无知当做高高在上的筹码。
收回视线,抬手示意身后一名端着一个小方盒的侍女上前:“陛下,这乃是我北朝送给南朝陛下的寿辰贺礼。”
随着女子的上前,众人的好奇心更甚。
众人循声望去,都很好奇北朝会送上什么。
南帝眉目不变,瞧不出喜怒。
按照献礼流程,此时该是由使臣将盒子打开,并在众人面前展示,可随着薛明善的话落,却始终不见有所行动。
这时,有太监上前,想要伸手接过,却被薛明善抬手止住。
殿内一时间再次静默,不知薛明善是何意?
随即有些朝臣已起了不满和愤怒。
“五皇子殿下,您这是何意呀?”
说话的是南川王,原本准备出言的谢丞相见南川王开口了便止了话,与南川王身旁坐着的靖王遥遥对视一眼,随即分开,各自看戏。
薛明善嘴角轻勾,看向南川王的视线就如同看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南帝陛下,敢问这位是?”
薛明善只是淡淡地瞧了南川王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并不理会南川王的质问。
南川王面上恼意加深,薛明善的无视让他在南帝和朝臣的面前颜面尽失,更何况还有靖王在场。
“让五皇子见笑了,此子乃是朕的皇子,南川王。”南帝眉梢微抬,眸色未有变化,好似并未将薛明善的失礼放在心上。
“哦?原来是南川王殿下,久仰久仰。”
薛明善看向一旁的南川王,拱了拱手,以表歉意,只是那面具下轻勾的嘴角却是毫无真意。
南川王额角直跳,余光瞥见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靖王,以及周遭皇室亲眷及朝臣投来的视线,恨不得能上前将薛明善碎尸万段,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南川王咬了咬后槽牙,强挤出一抹笑:“五皇子殿下,幸会幸会!”
“只是五皇子殿下为何不将礼物奉上?”南川王继续锲而不舍。
南帝闻言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话。
薛明善轻笑一声,解释道:“南帝陛下,并非不肯奉上,而是此物尊贵,还请南帝陛下亲自上前观看。”
薛明善话落,殿内气氛顿时凝滞,众人只觉薛明善根本就是狂妄至极。
就在气氛尴尬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靖王却是起身,先是朝着南帝行了礼,而后说道:“父皇,五皇子殿下远道而来,想必也是诚心恭贺。”
众朝臣们听着,对于靖王言外之意竟是为北朝解围,颇有些不满。
谢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