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接着门便被由外打开。小康子小跑着到了齐王的跟前,凑拢了齐王的耳边,说道:“王爷,左羽他们回来了。”
齐王暗暗松了口气,小康子的到来竟然会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摆了摆手让薛婉婷离去,疲乏地捏着鼻梁。
薛婉婷没有再说什么,她很清楚地知道,在战场上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进攻,而是应该给对手时间,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摸出,让对手误以为自己已经重整旗鼓,再找准机会给对手最后一击,让对手从心里崩溃,直至溃不成军。
薛婉婷与左羽林肖二人交肩而过,三人都朝各自投去目光。薛婉婷朝着两人福了福身,便头也不回地朝外走了。
左羽视线从薛婉婷身上移开,心想着今夜的收获,倒是对薛婉婷有些刮目相看。抬眸却见林肖早已收回了视线,正等着他。
左羽尴尬一笑:“抱歉,今天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在那宅子里都找到了些什么!”
见左羽眉宇间掩藏不住的兴奋,林肖眸色微动,却只是一瞬。先前屋里的动静他听得明白,心情也由刚开始的担心和忐忑,变得惊讶。他还在想薛婉婷可能会将他拉进去帮忙解释,可却没想到薛婉婷竟然来了个以退为进,这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也是最为危险的办法。把一切主动权全部交由齐王手中,是离是留全凭齐王决定,而齐王心中若是真的在意薛婉婷,断不会轻易就让薛婉婷离开,而为了不让薛婉婷离开,接下来的事情只要对薛婉婷有利,齐王自会在心理为薛婉婷开脱辩解,直到齐王最终自己说服自己。
现下看来,今夜左羽收获颇丰,且都是对齐王极为有利的,而今夜的一切皆是由薛婉婷带来的。只要左羽将消息禀告给齐王,那么主动权将重新回到薛婉婷的手中。
真是一步好棋呀!林肖想要为薛婉婷拿捏人心的手腕鼓掌,他那老哥哥要是有自己的女儿一半的手腕,也不至于不明不白地就被人灭了门,但是他记得他的老哥哥曾经说过,她这侄女是最装不住事情,也是最爱惹是生非的,看来薛家满门被灭,带给他这个侄女的不仅有仇恨,亦是有成长,要是早一点如此,薛家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啊?林肖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这样想着,便已行至齐王面前。
左羽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齐王面前。两人抱拳行礼,左羽说道:“王爷,那宅子高手众多,但皆已被我方擒拿,现下都被关押在城外,还未审问。”
齐王点了点头,说道:“叫人秘密守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时机合适便让人透露些消息,既然这些人是来刺杀太子的,那就让他们以为此次动手的乃是太子的人。”
狗咬狗,想想都有些意思呢!齐王嘴角上扬了几分:“准备马车,本王要亲自前去审问。”
左羽闻言不赞成道:“王爷,您已经连着两日未曾好好休息了,我们的人在城外秘密把守,出不了乱子的,何况寒鱼节在即,当天您也是要去的,卑职怕您的身体吃不消。”
齐王摆手:“无碍,你是知道本王的,这些事情不弄清楚,本王又怎么睡得着。”
左羽见状只能作罢,齐王打小便是一个做事情极为认真的一个人,要是当日夫子讲解得有不能完全理解的,定要弄明白了才肯作罢,左羽其实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只不过还是抱着一试的心,结果果然是失败了。
林肖对齐王的行为不置可否,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身为先帝最喜爱的儿子,后来又是预备的太子,再后来先皇驾崩,母族和拥护的群臣被屠,身受剧毒,只能以毒攻毒得以保命,却落了个不良于行的下场,被自小崇拜敬重的哥哥迫害,打发来了云中这么一个苦寒之地。齐王心中的仇恨可想而知,而齐王想要保命的同时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齐王就注定不能依着自己的意愿而活,只有逼着自己在夹缝中,在荆棘编织的道路上不断前行,直至通往这个世界的最高点。林肖很赞同齐王的做法,只有永远不服输的人,才能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卑职去准备马车。”林肖说道,朝着齐王行了礼,便转身朝着外走。
左羽眼睛瞪得咕咕的,说道:“这林肖咋回事呀?也不知道帮忙劝劝……”
“好了,左羽。”齐王打断左羽的话:“所以本王才说林肖才是最懂本王的。”
左羽闻言瘪了瘪嘴:“什么嘛?卑职才是同您一起长大的,咱俩一块逗小宫女的时候,那家伙还不知道在哪呢……”
“诶!打住!可不是咱俩,逗弄宫女的是你,不要啥事都拉着本王。”齐王难得放松打趣。
左羽恨不得打自己两大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长这么大要说真算丢人的事情,好似也就幼年时抱着人家新进宫的宫女叫姐姐,可那时他是真的觉得那宫女长得很像他远嫁的长姐啊!因着这事,当时可是在宫内上下传遍了,害得他被后宫那些娘娘和宫女打趣了足足好几年。
左羽脸颊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