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晏时，他忍不住诧异道：“阿晏！”
林晏轻轻点了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告知。
褚翎对单仪行了一礼，“大人，在下可以作证，初七那晚，林公子一直和我在一起。”
他的那双猫眼儿微微眯起，危险地扫过堂下跪着的两人，厉声道：“你们二人说曾亲眼见过林公子，难不成，这世间竟然真有分身之术不成？”
张小三和武大感觉到他的视线，不禁觉得后脊处冒出丝丝凉气，忍不住瑟缩了下。
单仪见林晏和褚翎皆神色坦然目光镇定，而堂下跪着的两人却难掩慌张，心中大概有了决断。
他厉声喝道：“大胆！张小三、武大，你们二人颠倒黑白，以无端之言毁人清誉，肆意诬陷无辜，罪大恶极！”
他“啪”的一声拍了下惊堂木，“你们二人受谁指使，还不速速招来！”
张小三和武大吓得立刻伏地磕头，嘴中却连连喊冤。
这时，张小三突然嚷道：“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然后他指着褚翎道：“大人，这个人说的话不能当证据，他们是朋友，他有可能为了给林公子脱罪，故意说谎作伪证！”
而武大听到此言，也小声附和。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褚翎冷笑一声，转身对单仪道：“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一人能证明我们所言是否为虚，大人将她请来一问便知。”
单仪道：“何人？”
褚翎挑了挑眉，淡然开口：“胭脂醉的秦妈妈。”
林晏听到他说还有人证，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迷茫。下一刻，当知道褚翎口所谓的人证是谁后，他的神色瞬间复杂起来。
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且不说胭脂醉的妈妈能否记得二人，就说他与褚翎一同在胭脂醉过夜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知会在阜京城掀起何等风波。
他脸色铁青，压低声音道：“你、你怎可让妓馆的妈妈前来作证！”
褚翎却不以为然，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阿晏放心，秦妈妈定然记得你我！”
林晏简直无语凝噎。
在这一刻，他终于有些后悔与这人相识了。
秦妈妈掌管胭脂醉多年，也算是见过些世面。虽然被莫名其妙请到京律府，脸上却并未露出半分怯意。
见到站在堂下的褚翎和林晏，笑着招呼道：“两位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褚翎笑道：“烦请妈妈来为我二人做一回人证，日后必有重谢。”
秦妈妈早就知道他是个出手大方的主，听到“重谢”二字，脸上的皱纹笑得好像一朵菊花。
单仪一拍惊堂木，问道：“秦氏，堂下站着的这两人你可认识？”
秦妈妈回道：“回大人，奴家认识。”
“本官问你，本月初七你可曾见过这二人？”
秦妈妈略一回忆，回道：“大人说的是，那日应当正是初七。奴家记得初八那日春风巷出了桩命案，传的沸沸扬扬的，而这两位公子正是头天晚上来的我们胭脂醉。”
张小三见她的话明显对他们不利，插嘴道：“你们妓院出出进进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确定是这两个人，我看你分明是在撒谎！”
秦妈妈见状连忙喊冤：“冤枉啊大人，您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在京律府撒谎啊。”
说着她指了指褚翎，继续道：“这位褚公子前段时间就来过我们胭脂醉，当日可是一掷千金，点了我们楼里二三十个姑娘，结果最后又把姑娘们都赶出来了，我们私下里都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停顿了下，又看向林晏，“初七那晚，应当是三更天左右，褚公子抱着这位公子来到了我们胭脂醉，也没叫姑娘陪着，就要了一间上房，直到第二日傍晚两人才离去。”
说完，她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人您说，这样的事儿我怎么可能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