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以后才办的,在碧云却是谁也不知道办过了。要说城府深,刘文英更胜一筹。
不过表面看他们实在是幸福极了,只是五六年了,他们始终没有孩子。拿刘校长的话来说是因为他们暂时不想要,以后也不知会不会改变这个想法,反正此刻他俩都很忙。忙极了,他们不能误了学生,学校的发展正在节骨眼上。小欢听了虽然有点感到不是滋味,但他也不能说什么,他心里有鬼。从结婚那天起就急切盼望他妻子快有喜,尽管这是不可能的。对于不争气的妻子,不,是自己不争气,他低着头,附合着妻子说:“不急,不急,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我们此时都很忙,你要管一所学校,我要管一个班级,又是毕业班,累都要累死了,哪能再有个孩子来分心呢?”说刘文英忙是真的,他却一点也不忙。他是教语文的,只教一个班,尽管是班主任,能忙到哪里去?刘文英因为学校工作常常不归家,他又是那种不喜欢交际的人,不玩麻将、不斗地主,更是个不吸烟、不喝酒、不饮茶的三不男人。他这才有了那么多时间寂寞得难以打发,特别是节假日的时候。他不得不把时间花在他的倫倫写作上。他不怕刘文英强,摊上了,他感到自豪。有时他很怀念在碧云的那些日子,那才是真正人过的日子。在食堂里吃了饭之后抹抹嘴就一郡上街去了,或是看一场电影,或是追求一两个女孩,或是抱着英语想着考研的计划。到了假期,一不顺心就天南海北去旅游。唉,唉,那真是一群快乐单身汉的日子。可那时竟然没有感觉到那才是真正快乐的生活,反而还这样不顺心那样不如意。现在想也是白想,婚姻是一个牢笼,进去了就难以再飞出来。即使好不容易飞出来了,也是伤痕累累。幸好他进去得晚,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一副娃娃样,都是因为那场莫名其妙的疾病所误。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弄清楚那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怪病,连北京的医生最终也被证明是错了的。现在他感到他正在走出她的阴影,因为他的小说终于出版了。他的这部小说叫《奋斗》,写一个傻孩子怎么成长为一个优秀教育工作者的故事。昨天长天出版社已把样书寄来了。“老婆啊老婆,谁叫你不关心我只知道当官,我只能如此不仁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