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含带的杀意浓得满溢,安烈毫不怀疑。
一旦自己的回答让身后之人不满,他就得身首异处!
“且慢,且慢,少侠莫要冲动,此剑乃是我于长眉鬼手中所夺……”
安烈原本还想仔仔细细将来龙去脉说上一遍,方醉歌却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你既抓不住他,为何又能得其佩剑?”
这显然是怀疑安烈为了脱身而撒谎。
安烈那是一万个冤枉,急忙解释道:
“正是其逃跑时飞出此剑,我才功亏一篑,少侠还请听我细细道来!!”
破庙之内,布衣剑客端坐干草蒲团之上,另一魁梧黑衣人站在前方点头哈腰。
“这长眉鬼本名郑天长,原本乃是我安家门客。
家父好心待他,却不想其包藏祸心,夺了我家传宝物,打伤家父出逃。
我带人追杀十里,总算堵住了他,但其轻功卓绝,飞出此剑便逃之夭夭。
正巧安某佩剑断裂,于是正好拿此剑补上,不知少侠……为何对此剑有所兴趣?”
方醉歌听了来龙去脉,确确实实与近些时日听闻的江湖传言所对应。
安烈所说应该不是弄虚作假,于是方醉歌轻抿了一口酒,接着问道:
“那你追杀这长眉鬼,为何追到了这破庙之中?”
这话问的安烈那是十分无奈啊,天知道为什么他会追到这里来。
人没追到不说,反而遇上个活阎王,简直是倒霉透顶!
“长眉鬼逃走后,我追寻其踪迹一路来到此山,正好观此有一破庙。
庙外还有一匹黄马,以为长眉鬼在此庙中,这才冒犯了少侠您!”
方醉歌闻言微微一怔,这才发觉哪里不太对:
“所以,我的马呢??”
安烈就知道逃不过这一问,脚步稍稍向后挪动,心虚至极的答道:
“我怕长眉鬼……夺马而逃,所以……所以将黄马放走了!!”
终于,原本神情一直潇洒肆意的方醉歌面色一僵,三十年来都没爆过粗口的侠客,字正腔圆的喝道:
“靠!!!”
安烈吓得那是一个哆嗦,之前的肩上莫名横一剑的恐怖经历还历历在目呢。
“少侠息怒,少侠息怒,我安家在附近的县城也有产业,一匹马还是拿的出来的!!”
方醉歌听的一拍脑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县城找马?长眉鬼你不追了?”
安烈像是此时才反应过来似的,恍然大悟道:
“对了对了,少侠在此等我,安某去去就来!!”
这回方醉歌那是彻底蚌埠住了,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安烈刚开始还逼格满满的放狠话来着,合着就是个二百五啊!
但他还是忍住了吐槽的心思,只是道:“小兄弟第一次闯江湖吧?”
安烈一时之间没理解方醉歌的意思,半晌后还是点了点头。
方醉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随即起身朝外走去:
“走吧,去找长眉鬼!”
安烈急急跟了上来,心中更加疑惑了:
“前辈!前辈这是何意,你知道长眉鬼在哪?”
方醉歌随手折下路边树枝,握在手中挽着剑花。
“我且问你,这长眉鬼莫非神人,无需休息?”
“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你一个追其一天一夜之人都已经略显疲惫,明显强撑。
照你所说,这长眉鬼没日没夜逃了三日,若他不是神人,岂不是早就累死了?”
安烈这下听懂了,若有所悟道:“前辈你是说,此獠此时正找了个好地方休息?”
“不错,你可知,这附近最近的县城在何方向?”
这安烈还是知道的,在他家的地盘上,怎么可能不了解:
“此山之北,吉县,我便是从那里来……”
话说一半,安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原是金蝉脱壳之计!我在这里连夜奔波,他在吉县安然入睡?”
方醉歌脚下速度加快,撇了撇嘴:“其实很容易想通,估计也就只有你这种愣头青才会上当!”
夜幕渐深,吉县寂静的街道之上,忽的出现两道身影。
“少侠,为何要寻客栈?长眉鬼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尖住店吧?”
方醉歌脚步微缓,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这安烈单纯,还是傻呢?
“若你是长眉鬼,你会选在何处落脚?”
安烈闻言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应当潜入穷困人家,不引人注目,稍作休整,再行打算!”
方醉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想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