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赵可月这个名字让沈昭昭有些始料不及。
那天为林茜母亲办理出院手续时，曾经林茜的主治女医生为她提供了赵可月的联系方式。她当时正在脱白大褂，一边脱一边说，“这是我同门，她对于这类事情比较上心，你们也许能聊起来。”
看着纸条上写的一串数字，沈昭昭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晚上，说出“如果女子不帮女子，世界会是什么样”的那个人。
也许，她能帮一帮自己。掏出手机，沈昭昭就给她打过去电话。
谁知，没人接。
沈昭昭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人家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谁都能帮呢？
回到工作室，她发现工作室的布置全都变了。
很空，她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全部格局了，只有一个办公桌上还剩下两个大纸盒子 堆在那里。
叮——电梯到这一楼了。
林晓萱和钟乐然进来，她们看见沈昭昭也十分惊讶。
“昭昭姐……”
“你们这是？还有工作室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沈昭昭的声音有些嘶哑，是这几天哭多了导致的。
钟乐然咬咬牙，先一步进门拿走自己装着零碎物品的纸盒，然后低下头快速走出去，但在门口被沈昭昭拦了下来。
“我觉得，”沈昭昭强忍住鼻头不自觉泛上来的酸意，“你们可以考虑下给我一个解释。”
林晓萱也默默走过去拿过自己的盒子，“昭昭，工作室的租约到期了，顾总没有继续续租。”
“今天这里的房东来赶我们了。”
什么？顾景琛，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可是，我们还有直播平台的账号呀？”沈昭昭十分不解，“我们自己换个地方去租一个工作室，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呢？”
一直不说话的钟乐然开口了，“昭昭姐，你平时事情比较杂，不经常登录后台。”她哽咽道，“我们的账号被人举报了，说我们恶意煽动对立，找不回来了。”
什么？沈昭昭觉得浑身发麻，“所以，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都不作数了吗？”
沈昭昭还想再说点什么，又被钟乐然打断，“昭昭姐，你有顾总在背后撑着，可是我需要一份好的实习经历，我毕业后才能找到好工作，才能赚钱。”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和你一起耗在这上面了。”
林晓萱暗暗瞥了沈昭昭一眼，没多说什么。
沈昭昭放下了横在门上的手，眼眸低垂，任凭两人离开工作室。
“喂——”一个穿着散漫、腰上别了一圈钥匙的人走了过来，“你们这里的租约到期了啊，之前问你们好几次了续不续约，都说不续，现在还在这里不肯走是什么意思啊？闹事？”
沈昭昭擦掉眼眶里快掉下来的眼泪，重又抬起头，“没有，我收拾点东西，一会就走。”
白板不好拿走，只能留在了工作室里，沈昭昭只带走了自己的笔记本。
她摩挲着笔记本的纹路，想起来顾景琛把它送给自己时说的话，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掉了下来，印湿了内页。
“不哭了，”一条手帕出现在沈昭昭眼前，她抬起头望过去，是站在光里的顾景琛。
她狠狠吸了下不通气的鼻子，又抹了一把脸，“不敢麻烦顾总。”
顾景琛长叹一声，坐在沈昭昭的身旁。见状，沈昭昭又往旁边坐了坐，誓要离他远远的。
“再不擦擦就成小哭猫了。”顾景琛轻轻掰过沈昭昭的脸，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擦掉。
沈昭昭猛地打掉他的手，“谁要你在这假惺惺。你停掉租金是什么意思？逼我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这样惨惨的，我的心要碎掉了。”顾景琛重新换了张手帕，锲而不舍地替沈昭昭擦脸。
“昭昭，冷战这么久，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