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朝就这样在沈北辰的威逼利诱下缴械投降,每周都有一半时间都得待在医院,除去周末两天,糖朝每周三也要额外请假和沈北辰一块去。
贺不凡知道糖朝请假这事后,也想得通,尽管糖朝没向人提过她的病情,但贺不凡也能感觉得到糖朝身体素质不太好,肤色时常白的吓人。
以前面对这事,贺不凡想得可豁达、可大度了。
而现在等贺不凡意识到对糖朝的感情后,再看两人一起出入的背影,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尽管他也听糖朝说过沈北辰是她的哥哥,但一码归一码,还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周三贺不凡看着糖朝又如往常一样上了两节课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贺不凡出声问了句:
“你不觉得每次都让你那什么哥哥来接你很不方便么?”
贺不凡话中有话似地问了句。
可惜糖朝朝根本没明白他想表达的真正意思,还认真想了想,温婉回了句:
“不会啊?我觉得挺方便的,北辰哥开车来接,又不是走路,这有什么不方便?”
贺不凡默默无言,没什么多余表情地看着她:
“你那个邻家哥哥不是医生么,都说当医生的很忙,那他哪来的时间陪你。”
这话倒是让糖朝仔细想了想,发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轻点了点头:
“也对啊!北辰哥平时确实很忙,也难为他每次还抽出时间来陪我,一呆就是半天,也实在太麻烦他了。”
贺不凡听着她细碎地喃喃自语,见她终于想到这点,然后趁热打铁,循循善诱继续说:
“你可以让同学和你一块去。”
听了这话,糖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贺不凡,无语地回了句:
“你傻呢吧,现在都高三了,谁稀罕陪你去消毒水遍布的医院,莫名其妙好吧。”
贺不凡被她噎的一滞,而后恨恨看了她一眼,他看着糖朝向他投来看傻子的目光,不禁额角青筋一跳。
“要不你求求我,我陪你去怎么样?”
贺不凡真不想和她绕弯子下去了,他真怕还没让她想到这一步,他就被她给气死了。
糖朝闻言停下脚步,往返退了几步,凑到他身边,两人之间距离骤然拉近。
贺不凡措不及防闻到糖朝身上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呼吸都不觉间轻了下来。
在贺不凡心跳不知不觉加快时,糖朝对着他那俊美英挺的轮廓,悠悠吐出了句:
“贺不凡,你要不想上课里就直说,干嘛拿我来当借口。”
贺不凡被她这么一说,一些泛着旖旎的小心思彻底消散了。
他用手抵着她额头,以此拉开两人距离,虽然某人脑回路比较奇特,但贺不凡也顺着她的说法回了句:
“你可真聪明,这都没骗过你。”
说是这么说,仔细去听,还是能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糖朝听完这话,浑然不觉某人心中想法和情绪,还颇自豪说:
“那可不,不过去医院这事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而且你都高三了,当以学业为重。”
贺不凡听着她的大道理,莫名想笑,自己成绩都没薅明白,还来教育别人,也就糖朝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贺不凡漾起坏笑,两道浓浓的眉毛也跟随着弯起一道弧度,细长灵动的狐狸眼轻眯着,看向她藏了一丝未曾发觉的温柔:
“你自己学业都没学明白,还来说我,我贺不凡成绩怎么着也是数一数二的吧,还用得着你担心。”
其实说怕耽误学习,这就是糖朝随口而说的一个借口,毕竟像贺不凡这种人,只要在高考稳定发挥,考个985问题不大。
糖朝真正介意的是不想让贺不凡知道她的病情。
换句话说如果可以,她甚至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知道,无论是朝夕相伴的家人还是一拍即合的朋友,都不希望因她而伤心。
糖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认识的这些朋友中,最不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贺不凡,可能是因为两个人是前后桌的关系吧,关系更加亲密。
糖朝这般想着。
到了最后,糖朝还是拒绝了贺不凡的要求,陪着她一块儿去,又转念想到贺不凡的话,也没有叫上沈北辰,一个人去了医院,反正于她而言,医院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时间太廋,而指缝很宽,光阴像一个顽皮的小兔子,从指缝间逮着空子、一溜而过,再不见踪迹,只留下几行跌跌撞撞的脚印……
几乎是转瞬间,运动会便急匆匆地来临,全校学生都很兴奋,尽管是学习压力繁重的高三学生,听到下个星期的运动会,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得以借此放松一下。
这不,班主任老宋一说完这消息,全班就开始沸腾了。
一张纸条忽地飞到了糖朝的桌子上,正稳稳地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