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不凡没理会林臻的调侃,自顾自地低声说了句:
“可能这次真的要栽在她手上了吧!”
声音很轻语调很淡,林臻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什么,然后把头更近地凑过来听他说话。
贺不凡那张俊脸上写满了嫌弃二字,在他把头伸过来的下一秒,贺不凡就直接把他的头侧向另一边。
少年不耐烦的眉眼清晰可见,林臻看他神色很不爽,于是也没找虐地再往前伸。
不过林臻心中的八卦实在太多,正想一一与贺不凡吐槽时,上课预备铃声响起。
糖朝也闻言动了动,不过一分钟便从桌子上趴了起来,刚一睁眼就看到这两人像门神一样杵在旁边当门神。
糖朝脑子还有些不清醒,随口迷迷糊糊问了句:
“你们两人在这里站着干嘛?当保护神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然而林臻却笑着开口,满脸意味深长:
“是啊!某人站在这为你挡了好一会儿的太阳,真是痴情难改啊!”
糖朝听了这话,脑子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糖朝转念一想,无意间正瞥见林臻对着贺不凡挤眉弄眼的,一下子好像就明白了些什么。
贺不凡看着林臻那副欠打的嘴脸,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突然想打人,算是校园欺凌么。
贺不凡被他气的牙痒痒,以至于错过了糖朝看向他的目光,那当中含有一些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意味。
糖朝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她笑着说:
“马上上课了,你们是想被老宋罚站墙角么?”
话音刚落,正式铃声响起,林臻与贺不凡都掐着点坐回位子上,老宋难得穿的一身正装。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
“老宋,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哎!”
听了这话,老宋搭了句腔:
“哪儿不一样,是不是比平时帅了?”众人纷纷大笑,很多人的疲惫困倦也在这样活跃的气氛下一扫而空。
糖朝抓空微微回头看向了贺不凡,咽了一小口唾沫,似乎对她而言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她抿了一下嘴唇:
“贺不凡,谢谢你给我挡阳光。你人还怪好的嘞!”
最后一句话不觉间带了些鼻音,颇有着撒娇不自知的意味。
贺不凡听了这话,一向脸上以厚为主的人居然在此刻也会产生羞涩的感觉,这要让班上其他同学听到了也不失为一件稀奇事了,总归也是难得一见的。
他听了糖朝这话,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双狐狸眼中盛载着柔情,上下唇轻轻一碰:
“不客气!糖朝同学~”
为此还特意将后四个字咬的很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糖朝的错觉,总听出了几分愉悦感。
糖朝抬眼看着他,心跳猝不及防地加快,毫无征兆,那张小小的、白白的脸蛋也不知道是因为在阳光下被照的发红,还是因为一些未曾预料过的场合而感到无意识的羞涩。
直到老宋那铿锵有力的话音将糖朝的不知飞到何处的心思拉了回来,她连忙回过头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贺不凡看着她的小动作,莫名觉得好笑,这也是他活了十八年头一次为一个女孩子心动,既会因为她的高兴而快乐,也会因为她的悲伤而苦闷。
这种感觉很新奇,但贺不凡并不感到厌烦。
下了课,糖朝认真抄着课上笔记,奋笔疾书。贺不凡无聊地随意转着笔,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课桌上轻轻敲打着,不轻不重,不紧不慢。
夏日初现的金光映在两人的背影上,暖洋洋的,一个女孩低着头,无知无觉;一位男孩抬起眼,入了迷……
“贺不凡,你能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解么?”
同桌于子涵的突然出声无意间打断了两人间这安静的氛围,贺不凡转换视线看向她,随意说了句:
“哪道?我看看。”
说着于子涵就把试卷向他这边挪了过来,贺不凡淡淡地过了一遍题目,右手习惯性地打响指,而后停了下来,拿起笔就在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过程,边写边说,十分详细。
糖朝抄完课堂笔记后,伸了个懒腰,还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切。
听到后桌贺不凡讲题的声音,糖朝也被吸引般地转过了头,听着贺不凡侃侃而谈,糖朝也不得不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不得不说,贺不凡虽然人很散漫,随时随地都给人一种无动于衷,不靠谱的感觉,可是他给别人讲题的时候是真的很仔细,他会将每步的步骤写出来,还会告诉你考到的知识点。
就这样讲了六分钟左右,贺不凡讲一道题的知识点全部说清楚了,就连糖朝这个没看题目的人都能明白他讲的过程。
糖朝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每天都有很多人来问他题。
无论贺不凡在做什么,只要有人来问他题,他几乎不会推却,也会很认真地去帮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