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洛阳历史名将太多了,秦戈已经渐渐麻木了。
秦戈忍不住问了一下身旁围观的一个公子道:“辩论者何人?”
那个公子回头看到秦戈一副寒酸样,顿时露出鄙夷之色,一副看外星人的模样道:“不会吧!你连文章冠绝天下、才情风流洛阳的卫仲道卫公子都不认识,那可是清流雅士的领袖,至于那个毛头小子,好像姓荀,不过是个不知名的无名之辈!”
一个公子闻言不屑的道:“肯定又是一个妄图借助卫公子出名的狂徒罢了!卫公子刚才不过是在茶室,谈论当今天下道德沦丧、仁义礼智信崩坏,就连号称大儒的朱隽竟然屠杀百姓、草菅人命,这是多么伟大的批判精神,敢于向正统发言,向朝廷进言,可是这小子胡说八道,竟然支持朱隽那个屠夫!真是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秦戈闻言便静静的站在一旁聆听着这场辩论,卫仲道的观点非常讨喜,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天下生灵都有生存的权利,而那些百姓是被黄巾妖道蛊惑,朝廷应该要用道德去感化他们,而不是粗暴的用刀兵平乱,而正是因为朝廷血腥的镇压而导致矛盾激化,天下的礼乐崩毁,所以郡县豪强拥兵四起,他们踩着叛乱老百姓的鲜血获得了功勋和爵禄,而他们得到爵位后,又将屠刀挥向百姓,以求换的更多的功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礼乐崩毁而导致礼义廉耻的沦丧!卫仲道的建议是给百姓灌输仁德思想,用高雅的音乐和儒家仁德来感化他们,让他们成为品德忠厚的顺民,以此达到天大大同。当然这种思想得到了场中所有贵族公子的应和以及称赞。
而荀姓少年他的论点非常新奇,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相交,利益要比道德要重要的多,所有人与人的关系甚至是政治都建立在利益链的基础上,如今士族兼并土地,垄断了大汉大部分资源,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因为要生存,与士族间的矛盾冲突才会不可调解,也是无法调节的,朱隽是为了维护大汉朝纲秩序选择了牺牲暴民,虽然手段是残忍,但避免因为匪乱而导致天下大乱,牺牲更多的人,要想解决叛乱的根源是朝廷严厉打压士族名门,将天下的利益多分于百姓,衣食财货富足,百姓才会安居乐业,而朱隽的盖世功绩,不能因为一个污点而否认并且在公众场合肆意攻歼,这样做简直是哗众取宠。
然而荀姓公子的观点太过直白,戳中了很多贵族子弟的软肋,按照荀姓公子的说法,他们的风花雪月、歌舞升平的生活是建立在压榨老百姓的利益基础上,他们身上的锦罗绸缎、玉器珠宝都挥霍的是民脂民膏,他们才是天下霍乱的根源,他们在朱隽的剿匪中保住了既得利益,现在端起饭碗骂厨子,简直是忘恩负义。
卫仲道也对荀姓公子的话非常反感,直接拿荀姓公子满嘴钱臭,说是人与人的关系建立在利益至上,那是对至厚的亲情、至高的爱情、至交的友情的玷污,只有荀姓公子这种满嘴利益金钱的人才将这一切抛弃,而道德高尚的君子之交是包含崇高的道德和纯甄的情义。
卫仲道此话一出,所有人欢呼起来,此时卫仲道犹如天降圣母一般,那崇高的胸怀根本不是面前这个满嘴利益的小人所能比。
荀姓公子毕竟年幼,被卫仲道明里暗里羞辱,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如此多士子的嘲笑和羞骂,毕竟年轻气盛,大怒之下想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满嘴仁义道德的混蛋,这时一个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荀姓公子抬头一看,来人正是秦戈。
秦戈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夏虫不可语冰!如果动手那就落了下乘,而且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过这么多的人!”荀姓公子一看场中的贵族公子小姐一副要上来围攻的他的模样,顿时怂了不由的往后靠了靠。
秦戈挡住了荀姓公子看着卫仲道道:“既然是坐而论道,大家交换意见,何必要污蔑他人、进而进行人身攻击!”朱隽作为秦戈的恩师对他多有照顾,秦戈无法容忍有人侮辱他,而且是踩着朱隽一世清名宣扬所谓的仁德博取名声。
被戳穿心思的卫仲道看着秦戈,眼中闪过一抹阴寒,冷声道:“我们不过是在谴责那些毫无仁慈之心的冷血行为,我们是为天下苍生的正义发声,你是谁!你在为那些冷血之人辩护,你是他们的帮凶吗?”说着围观贵族公子纷纷围拢上来,眼看要用口水唾沫将秦戈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