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韩时将人带回来，曹姨娘便算是她房里的人，不过如今伯府当家的是韩老夫人，曹家要真不依不饶，伯府如何做，不全由她说了算。
明芙轻声道，“府里的事自有祖母做主。”
“也是。”
宋氏勾起唇，“管她出身再尊贵，一旦做了妾就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老太太虽然平时纵着二爷，但这种大事上不会犯糊涂，况且男人都喜新厌旧，等新鲜劲儿一过，曹家再怎么闹都没用，你也别担心。”
明芙点头，有意岔开了话题，“方才准备了养颜膏说要给你送去，长嫂既然来了，不如多选几瓶，沉香。”
“是。”
沉香应是，随即将托着螺钿嵌花妆盒的托盘放在桌上。
看到妆盒里的小罐子，宋氏眼睛发亮，一把将自己的来意抛诸脑后，“还是凌娘子开的方子？”
明芙点头，“是，比之前又多加了两味药材，效果应当更好一些。”
“难怪我瞧着你的脸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宋氏宝贝似的拿起一瓶，打开凑到鼻尖闻了闻味道。
凌娘子的驻颜神方向来是千金难求，出阁之前她让母亲托了好几道人情去求都没求到，没想到嫁进伯府之后倒没再短缺过。
“正好你上次让人送来的快用完了，我本来还想着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不好意思开口，既然你有心，那我就收了。”宋氏抱着瓷罐笑眯了眼睛，不客气的叫丫鬟照单全收。
倒不是她眼皮子浅，只是用过凌娘子的养颜膏之后，她对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就再看不入眼了。
“本来就是给长嫂准备的。”明芙淡淡笑道。
宋氏拿人手短的拍了拍明芙的手背，扬扬下巴让自己的人退下，拉起明芙说起体己话，“我说妹妹，我听人说二爷自回来之后还有没有进过你的房，是不是真的？”
被问到闺房之事，明芙嘴唇微微张合，没有出声言语。
“看样子是真的。”
宋氏抿唇笑着，她们两妯娌进门的时间仅差了两三个月，如今她的孩子都快半岁了，这边连房都没圆。
这样一想，她家大爷虽然混账了些，在外面的名声比不上韩时，但在床第之事上每次都能玩出新花样儿，从没让她失望过，怎么着都比明芙这样守活寡的强。
算算日子马上月中，也到了韩录去她房的时候，宋氏抚着酥酥痒痒的心口，“弟妹你就听嫂嫂一句，哪个男人不喜欢温香软玉，你啊就是太正经了，对着夫君可不能用对着外人那一套，你得软下来，只有你软了他才能硬……”
“长嫂……”明芙脸倏然一红，羞窘低头。
她虽未经人事，出嫁之前却也是受过嬷嬷调教，听得懂宋氏话里的意思。
把桌上的茶推到宋氏手边，请完茶后她自己不知滋味的饮了一口，“母亲陪太后娘娘去泉沁避暑已有月余，算着日子明日应该就回来了，长嫂可都安排妥当了？”
“明日就回来？”
宋氏心下一惊，最近婆母不在，老夫人体谅她带孩子辛苦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日子过的不知道多自在，一下子忘留意韩母快回来的事。
刚放到嘴边的茶也没心思再喝，宋氏提起裙摆起身，“我想着就是这两三天的时间，没想到明日这么快，多亏了你提醒。”
“长嫂平日要料理的事情多，一时忙昏了也正常，现在回去准备还来得及。”
明芙也站起来送客，一直把人送出院外，目送人走远了才折回屋。
外人一走，屋里的几个丫鬟脸上都染上担忧，恨不得能长出千里眼顺风耳探听到明家现今的情况。
要是明家真有个好歹，她们姑娘在伯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佩宁叫人撤了桌上的茶具，低声道，“姑娘，刚才大奶奶说的不知真假，要不要奴婢回明府问问……”
“什么都不必做，你们就当没有听过这件事。”明芙揉了揉眉心，“明日母亲就要回府，栀言去看看绣房给二爷新做的衣物送去了没有，佩宁带两个人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
两个丫鬟相视了一眼，齐声应是后退下。
待到屋里安静下来，明芙看着窗外微微出神。
如果父亲请辞真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宋家也不会让宋氏来她这里试探虚实。
身为明家的孩子，她自小就知道一旦走上独揽权柄的这条路，便再不能回头。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绝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放权将全族置于危险之地。
这次提出回乡颐养，未必不是以退为进。
而且在这个风口浪尖，明家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不少的人关注。
所以即便天塌下来，她也得稳住阵脚。
韩母此前奉旨跟随太后娘娘去泉沁避暑，一走就是两个月。
现在终于快要回来，府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