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帝再次扫了一眼面色各异的众臣子,对着宋沛年出声道,“无碍。”
宋沛年立马躬身道恩,“谢皇上体谅。”
【呜呜呜,这么大气的皇帝怎么生出了这么小气的皇子,等三皇子回京,皇帝真的应该去验验亲。】
仁和帝听到这话,忍不住咬了咬牙齿,他很想收回刚刚的‘无碍’二字。
与其担心我的妃子给我戴绿帽,不如担心你娘给你爹戴绿帽。
毕竟三皇子不是真的小气,你是真的蠢!
仁和帝又想起建朝时禅一国师留下的预言,脑子乱成一团,看着下方因为憋笑止不住颤抖的臣子们,出声道,“散朝,各阁老尚书丞相,还有太子留下。今日之事,无需多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听清了皇帝的话外音,纷纷行礼跪安。一脸懵的宋沛年跟着行礼,还不忘继续吐槽。
【这就完啦?户部侍郎怎么处置?不抄家?还无需多言,我还指望他抄家的银子发......】
随着宋沛年走出殿外,这声音也戛然而止。
宋沛年等着身后校书郎,见他走出来,凑上前去,“赵校书,今日你夫人为你准备早食了吗?”
还不忘搓着双手,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又见校书郎红着一张脸,额角还有汗珠,面上的表情也颇为怪异,不解地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他,“您老咋了?犯病了?”
校书郎狠狠喘了两口气,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自己蓬勃的心跳才感觉到自己活着,抬眸见四周怪异的神色,对着宋沛年强扯出一抹笑,“今天穿的有点多,热了。”
“那您老身体还挺好,我都感觉要冻僵了,您还感觉热,了不起。”说着就朝校书郎伸出一个大拇指。
校书郎笑而不语,同时也在疑惑怎么听不到心声了呢?难道他现在所说就是他所想?
四周三五成群的臣子也站在原地没有走,看似在与同僚闲聊,其实是想要偷听宋沛年的心声,还有意无意打量着宋沛年。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太新奇了,太刺激了,这可比看鬼怪话本子更有趣!
而更刺激更怪异的,也是他们最不解的便是,皇帝竟然没有将他给关起来!没有将他当怪物!当妖孽!
一群人有意无意跟着宋沛年走,却一句心声都没有听到,眼看一路都跟到了翰林院也还是一句都没有听到。
难道早上是一场梦?又看了看左右的同僚,不应该啊,不可能一殿的人都在做梦吧,应该是宋待诏现在什么都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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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皇帝与大臣们的议事厅内。
仁和帝率先坐在主位,又给下面的大臣们和太子赐坐,便一言不发看着下首的人。
除了宋沛年亲爹兵部尚书,所有大臣的表情都很自然。
仁和帝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下面这些大臣都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不管暗地跟了哪个皇子,但明面上都是纯粹的保皇党。
思虑片刻,这才说道,“今早宋待诏的心声你们都听到了?”
众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宋沛年的亲爹率先出列跪下行礼,“皇上恕罪啊,臣也不知道为何犬子的心声会被众人听到。臣一家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小儿虽蠢笨,但对皇上也是绝无二心!”
宋尚书唯一庆幸的便是自家孽子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求情了。
现在唯有表忠心,皇帝最在意的是什么?除了臣子的能力,便是臣子的忠心。
仁和帝看着老狐狸宋尚书诚惶诚恐的模样,微微挥手,“你先起来。”
接着又看向老神自在的老丞相,问道,“丞相,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丞相站起身来,朝着仁和帝一拜,回道,“臣也未见过此等奇事。”
本以为宋待诏是自以为是的蠢,没有想到是真的蠢,看来他的蠢还救了他一家子。/
皇帝前几日刚刚升起的怀疑种子,现在应该被灭了。
“你们呢,也没有见过?”仁和帝又问向其他臣子,而众人都纷纷回话表示未曾有此等见闻。
仁和帝又突然出声问道,“你们觉得将户部侍郎派到儋州做知县如何?”
儋州,蛮荒之地,但那也是他永济的国土,不能不管。
仁和帝突然觉得那宋待诏说的挺在理,与其杀了,不如榨干他最后的价值。
若是将儋州管理的好就留他一条狗命,自己手上也少沾点儿血。
仁和帝想到这突然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变得越来越仁慈了。
丞相率先表态,“臣觉得此法可行。”
随着丞相表态,又跟着几个臣子也表示赞同。但也有臣子不赞同,不过明眼人都看出皇帝同意,所以争执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仁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