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早是很凉爽的,随此罢,阵阵晨风透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吹来,轻轻拂起额头的刘海,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心想狠狠地在走廊上欢呼“可以不用上学了!好耶!”我可是每到开学季就想吐的人。
但因是我的心声被窃听了,校长室突然里有什么重物轰然倒下的声音,吓得我还以为是柳君不按套路出牌来抓我问罪。
然而并没有,只是一句我不想听到的声音。
这便是结束了。
欢愉,赶紧回教室收拾收拾书包,毕竟我大概率是要被柳君劝退的——原因很多,其一是我一老大叔上什么学?其二嘛,我不说……湘君突然在走廊的拐角处探头,鬼鬼祟祟地望着我,还向我招招手,要我过去。
还有事吗?看她那面相应该是没有恶意。
随便吧,我记得那里是个堆满废弃课桌椅的角落,过去后也如我记忆般毫无变化。
湘君在那对废弃的课桌椅前背着手,脚点着地,神情看着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像是是在不好意思些什么,低着头,还时不时瞟我一眼。
被瞟得有些心里发毛。
“有什么事吗?”我想快点结束,急着回家,谢谢。
“唔……”哎,跟她妈一样扭捏。
对了,老是她妈这样她妈那样的说,不太文雅,虽说确实是在说她妈……改成柳君吧。
“那个,对不起,诶,其实也不是那样,呃,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对不起!今天早上把你爸的……呃,反正就是把别人的气撒你身上了!对不起!”
……
看着眼前的这鞠躬道歉的孩子多少有些莫名的欣慰,你已经赢你m……你的妈妈……柳君…对女喊母名是不是不太礼貌啊,虽说只是我自己的心声。反正你赢你妈妈太多了。
“没事,我也有错,我那时候无视你很不礼貌,还骗你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什么的。”
但她没回我,只是又在扭捏些什么,哎,现在倒是有点希望面前的是刚刚在教室里孤傲自行的她——刚刚有多拽现在就有多扭捏。
瞧她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多年锻炼的第六感在告诉我,接下来得不妙了。
只得自己在心里暗示:
所以说完了?对吧,这事就翻篇了?对吧。
自认为事件已经解决的我转身就走。等她把那话憋下来,我也得炸。
却衣摆被揪住了。很想直接西巴就喷出来,但不行。
不得已回头,想问问这崽子还想干嘛。可当我回头在看过去时,站在那里的却不是双马尾的湘君,是绑着单马尾的湘君,或者说——柳君。
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像是在自嘲罢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这副死样子。
这下好了吧,走不了了。
又脑瘫了。
————
我有个爱钓鱼的爷爷,还有个同样爱钓鱼的干爷爷。两位爷爷自我记事起便一直在一起玩了,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这无所谓,只是他们走到哪都喜欢带上我,上到上山伐树建树屋搁山里的小溪钓小鱼,下到开着游轮去海上看日出钓大鱼。拜他们所赐,我周末就没一天着家的,满地图乱跑,哪里能钓鱼哪里就有我们仨的身影。
期间爷爷时不时就会问干爷爷,他的孙子什么时候来一起玩?怎么一直不来呢?不是说好要各自带着孙子孙女到处荡吗?
干爷爷也总是用下次一定来推脱——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在给我订娃娃亲。而干爷爷觉得他的孙子们都配不上我……
直到我上初三时,爷爷忍不了了,说着再不选我就要遇到喜欢的人早恋了,直接带着我去了干爷爷家,让我看哪个哥哥好看,喜欢。
说句实话,当时我也是多多少少懂了些的,只是确实没有暗恋的小男生,但看着别的同学那啥……羡慕、好奇,绝对不是因为我是个色女孩。
所以,这是爷爷安排的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没错,还真给我挑上了。
大哥是个很开朗的人,好看。
二哥是个很壮实的人,很雄。
三哥是个戴眼镜的人,文静。
四弟是个白清瘦的人,弱耶。
五弟是……五弟的睫毛很长,脸白白净净的,头发很长,绑着个低马尾,在最边角处的沙发上撑着脸看书,要不是干爷爷说他是男的我差点跟他称姐妹了——他真的很好看,但又好看的很普通,不偏男性的好看也不偏女性的漂亮,很中性,很奇怪。然后我就选了他——微情。
在给干爷爷悄悄说了声“那边的男孩子好好看啊”后的下周周二,微情转到我班上了,从3班转到22班了。
这没什么,只是,微情的来头不小来着。班上的同学在听到微情要转班后很雀跃,各个都在讨论着等一下怎么跟微情打好关系。
他很有名吗?我试着问了问在一旁扎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