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忠勇侯这个特殊病例,太医院在大夏最高领导的指示下,组织了各科专家进行会诊。
与鞑靼大战前的诊断果然应验了,旧疾未愈猛药强压,加之操劳不断心神有损,又添新伤失血严重,贾瑚已经留下了难以痊愈的病根,这辈子都离不开药罐子了。
当听到太医说“寿命已然有碍”时,景德帝更是悲呼痛哉!
“若冠军侯辞汉武乎?痛煞我也!”
与景德帝万分悲痛不同,贾瑚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甚至还有心情笑嘻嘻反过来安慰景德帝。
这哪是病啊,这是护身符啊!
永久Buff一开,谁敢招惹侯爷,先喷他一脸血!
挨了喷他还得道歉,说不定还要被皇帝治罪,个个儿都得对侯爷温言柔语,简直是横行朝堂的神兵利器!
咱就是说,侯爷这病,皇帝还好意思让他起那么早上朝吗?
一想到以后腐朽堕落的贵族生活,贾瑚简直开心到飙泪!
只是他笑的越欢,景德帝心里就越是悲痛。
凡才能之辈,皆有傲心高志,伯珣又何尝不是?
一个立志纵横疆场的马上将军,如今却被病痛缠身,职业生涯前路断绝,甚至不能寿终正寝,打击何其之大!
那眼角强忍的泪水,就是他心里难以言喻的痛苦呀!
可是为了不让朕担心,又丝毫不肯表露,真是个好孩子啊!
景德帝越看越心疼,恨不得把这个自小没娘的可怜孩子抱在怀里疼惜疼惜。
(贾瑚:大可不必!)
当听到太医说贾瑚暂时不宜轻动需要静养时,景德帝当即大手一挥。
乾清宫!必须乾清宫!朕要每日都看见朕的伯珣!
贾瑚当然不愿啦!
虽然他此时看起来并没有秽乱后宫的能力,但是宫里毕竟是宫里,乾清宫更是卧榻之侧,真真睡不踏实。
而且景德帝那眼神,类同痴汉一般,贾瑚严重怀疑他会以抵足而眠的借口行爬床之事!
侯爷的gang……正不阿,不容有失!
贾瑚果断拒绝了景德帝的提议,甚至不惜搬出“想念家中貌美侍女”的荒谬借口,只为保住菊部的神圣清白。
当你发自内心的怜爱一个人,他/她的任性也会自动转码为撒娇,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面对怜爱之人的撒娇,景德帝会怎么办?
必须“宠溺一笑,真是拿你没办法”咯!
景德帝无奈同意了贾瑚的请求,命夏守忠备轿辇送贾瑚回忠勇侯府。
贾瑚以为就是正常软轿或者步辇,结果被抬出去一瞅。
擦!
总有老夏要害本侯!
你它娘的给侯爷用皇帝的玉辂是什么意思!
这是小小侯爷能用的吗?
“送侯爷登辇!”夏守忠唱道。
“等会!等会等会!”贾瑚赶紧制止,招招手,“夏总管,劳驾您。”
夏守忠凑近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贾瑚凶巴巴道:“老夏,咱俩没仇吧?”
夏守忠疑惑:“侯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钦佩侯爷还来不及呢!”
“那你给我用玉辂啥意思!还有那些卤簿,你这不是害我嘛!”
面对贾瑚的质问,夏守忠闻言登时笑了。
“侯爷误会了,可不是老奴如此主张,这是主子万岁爷体恤您呐!”
“皇上仁慈,我就更应该本分行事,如此僭越可不行,劳驾您给我换个其他的,最普通的马车就行,别太招摇,容易给皇上惹麻烦。”
“这……”
“别这那了,听我的。”
显然夏守忠是不可能听贾瑚的,他去找皇帝报告了。
景德帝一听,心中更是感慨。
什么叫臣子,这就叫臣子!
瞅瞅人家,时时不忘本分,刻刻为君父着想!
景德帝想要给予贾瑚荣耀,然而贾瑚始终坚辞不受。
皇帝被茶的上了头,贾瑚可是清醒着呐!
皇帝的嘴就是骗人的鬼,承诺约等于放屁,你要是相信他这片刻的仁慈,那将来都会成为你的呈堂证供,所以……
演戏就演戏,千万别入戏!
最后在贾瑚的坚持下,玉辂换软乘,皇家软乘,比公卿家里的还要豪华许多。
景德帝生怕贾瑚被颠着硌着,命人层层叠叠铺的特别厚,然后恋恋不舍依依惜别了贾瑚离去。
玉辂没了卤簿没了,但是该有的仪仗并不少,大纛、巡清、卫队、鼓乐、对旗、对锣、对牌、对伞、对扇、金瓜、月斧、朝天镫,应有尽有。
车驾齐整,阵仗鲜亮,旌旗飘扬,鼓乐齐鸣,浩浩荡荡穿过长安街,大张旗鼓向着忠勇侯府而去。